她吓一跳,下意识地想躲开,他定住她螓首,不让她动。
“别怕,我不会伤害你。”低哑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扬起,配合着他手上的动作,她忽然觉得很舒服,躁热的太阳穴仿佛有凉水流过。
“这些事你迟早会想起来的,不必急于一时。”他温柔地低语,温柔地抚慰她。
她后仰着头,怔忡地望他,而他看着她氤氲如水的眼眸,蓦地心弦一动,低下唇来。
他轻轻地吻她的左右眼皮,那么轻柔又充满眷恋的吻,如蝴蝶采花,如蜻蜓在水面上滑翔。
有短暂的片刻,她的脑海一片空白,只是呆呆地承受着这个吻,然后,她悚然一惊,弹跳起身,往后连退几步。
“你…”她骇然瞪他,像瞪着某种可怕的猛兽。“你…怎么可以…”
“澄美…”
“不要碰我!”
激动的惊喊凝冻萧牧理,他站在原地,看着惊慌失措的妻子,忽然觉得胸口紧缩,无法呼吸。
“你怕我。”这不是问句,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,一个令他痛心的事实。
“我…”她颤着唇,说不出话来。她怕他吗?她不确定,只是有种感觉,自己必须离他远一点。
“你不用怕我。”他阵光黯了黯。“我是你的丈夫,我不会伤害你。”
“我…没说你会伤害…”于澄美窘迫了,知道自己方才的举动伤了这男人。
“对不起,我只是…”只是不晓得该如何面对他。她深呼吸,凝聚勇气。
“萧…牧理,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。”
他点点头。“你说。”
她眨眨眼,羽睫轻颤。“我想…回家。”
“嗯,我问过医生了,明天你就可以出院…”
“我的意思是回我家!”她急切地声明。
他愣住,脸部肌肉紧绷。“你是说回于家?”
“对,我想跟我熟悉的家人住在一起…”
“不可以!”他打断她。
虽是意料中的答案,但看着他阴郁闇沈的眼神,她仍是紧张地屏住呼吸。
“你听我说,这只是暂时的…”
他以一个手势止住她。“我不能答应。”
“为什么?”她忍不住埋怨。难道他不懂吗?对她而言他只是陌生人,要她怎么跟他共处一个屋檐下?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可是我不能答应。”萧牧理低声说道,字字句句都如利刃,剜割自己的心。
“如果我放你走,你就会离我愈来愈远,只有把你留在我身边,你才更容易回想起关于我们的一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