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,心里能够得到些许安慰。
不知不觉走到了城墙的墩台前,她提起脚步走上了阶梯,每一步都走得缓慢,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爬这段长长的登梯时,不敢抬起头看前方还有多少阶,只是低着头,只看自己脚下所踩的那一阶。
或许,在踩过下一阶之后就登顶了!一路上都抱着这种乐观的想法,会让她感觉走得比较轻松愉快。
可是她记得很清楚,以前的夏侯容容,生平最厌恶的就是做只把头埋在沙里的鸵鸟,她微侧过眸光,彷佛看见从前天不怕地不怕的自己,像只猴子似的穿过身边,跑上这段长梯,而乔允扬只能一脸无奈地跟在她的身后。
容容,当心一点!
想到他对她的叨念,她就忍不住贝起一抹如花开般的灿笑,知道自己的大胆,其实仗势着就算滚下楼梯,也会有他当垫背。
想着,她停下脚步,回过头,看着自己脚步下方那段空无一人的长阶,或许,她会改变,会变得一步步走得谨慎,是因为心里明白,她绝对不能跌下去,如今,在她的身后,没有能护着她的人了!
最后,她的下场只会跌得粉身碎骨而已。
不!她的身边还有裴意那小伙子!他对她这位小娘,总是满腔热血,巴不得自己可以在一夜之间长大,好保护她的周全。
只可惜,乔允扬丢在她肩头上的责任太沉太重,危险太甚太过,不是他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可以承担得起!
她笑叹了声,再度拾步往上走,终于,走上了最后一阶,她依然低着头,看着自己脚步的前方,延伸而去的一片平坦。
不知怎地,在这瞬间,夏侯容容想起了当初夏姬临去之前,带不走儿子,将他托付给她时,对她说的话。
昊王自小就聪颖异常,是个擅用兵法的天才,他可以用刀枪去杀人,但是,他同样也可以用人心和情感去杀人,而且是杀更多的人!
为什么同一个乔允扬,在她的眼中,以及在夏姬的眼中,像是极端不同的两个人呢?
如果,此刻乔允扬就在她的眼前,她很想问他,人心与情感是如何可以拿来杀人呢?那是比蛋壳儿更加脆弱的东西,是触摸不到的,而他是如何拿它们来置人于死地呢?
夏侯容容觉得自己应该要明白,她这个人一向最爱追根究底,也总是可以一眼就看清楚事物的本质。
那么,谁能来告诉她,在她这双总被太爷爷夸说雪亮聪明的眼睛里,究竟漏看了些什么重要的线索?!
而当年阿巴图能将她带走,是不是与他也脱不了关系呢?夏侯容容闭上美眸,任风吹动她的长发,满脑子思绪如飞扬的发丝般紊乱,她理不清楚,也不愿再深想下去…
西北的战争越演越烈,朝廷的军队再度后撤,江南的大水因为地方官员以各种名目抽扣,总共一百五十万余两银子,能派上用场的数目不到一半,这内外交煎的窘境,让凤雏皇后才怀孕八个月,就急产生子,情况一度危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