佟若愚幽幽地醒转，睁开眸看见龙琛俊的脸庞，好半响没有说话，只是愣愣地看着他，不清楚自己已经醒了，或者是仍在梦境之中。

“可是朕想知，说，你究竟梦见了什么？什么梦可以让你哭着醒来，你梦见了谁？”

对于本得不到半胜利喜悦的战争，他仍是乐此不疲，因为他不想失去关于她的消息，无论是好的坏的，他都想要知。

“我梦见了什么人，对你来说很重要吗？”她回眸挑眉虚着他。

一声不自觉的轻叹从她的间逸，佟若愚转

无论她如何轻描淡写地说无所谓的话语，只有她的内心知自己不仅是在乎，甚至于当年的悲伤，至今仍旧痛彻她的心扉。

如果，他想要盘算的人是她，时间都已经过了七年了，她真的不知他究竟还想从她上再夺走什么。

她猜想不到龙琛究竟想对她什么，但是他在短短时间里二度来到北方，绝对不会没有目的。

原来她是如此地怀念，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怀念当初的一切，她昔日在中原皇里的生活，老祖宗的疼，以及与他…曾经相知相惜的情谊。

“所以，你是因为梦见了老祖宗而哭吗？”

“是。”

每一次，当快骑传回大捷的消息，他无法到兴，心反而被揪了，因为，当他是赢的一方，那就是代表她失败了！

佟若愚不知有人在注视着她，她睡得太熟，徘徊在旧梦中，无论经过多少年，当她梦见儿时的皇生活，都仍是真实得教她心痛。

“不要走…我不要走…我不要！”

她伸手，似乎在寻找着，又似乎在挽留，无助的表情让龙琛忍不住将她的纤手握在大掌里。

是的，她不会！如果那些曾经为他过的泪都不算数的话。

“我不想说，反正不是什么要的大事，不劳你的费心。”她站起就要走开，却被他一把钳住纤细的膀。

“你梦见了什么？”他定定地瞅着她别开的侧颜，看着她装作不经意地掉颊畔落的泪。

“我当然是为了老祖宗而掉泪，为什么你会想知呢？难，你以为我会为了你而哭泣吗？皇上，让我告诉你，佟若愚可以为任何人而哭，但绝对不会是为了你，绝对不会。”

梦见了老祖宗，确实令她想要喜极而泣，但真正令她哭泣的理由，是她的梦境太过真实，真实到令她无法再否认自己真正的心情。

龙琛看见她蹙起眉心，角隐隐泛着泪光，不同于与他针锋相对的冷淡表情，此刻的她看起来十分脆弱。

佟若愚知他没得到答案，绝对不会死心，她顿了一顿，眸变得黯然，盛满了怀念的情“我梦见自己回到京城，回到里，回到老祖宗的佛斋里，陪着她老人家一起时草，待在老祖宗的边让我觉得好安心，我真宁可自己永远是她边的小若愚，我真宁可远远都是。”

“不，这几年少了。”

但是他却也不想让她赢，那关系着男人的面，是他为帝王的自尊，所以，他也不想吃下败仗。

她，或是不赢呢？

是的，她不会，如果这些年来，那些夜里为了他的辗转反侧，泪到天明的日都不算数的话。

倏地，她回手，终于明白了前不是梦境，他不是梦里那个令她怀念的儿时童伴，而是她所痛恨的男人。

龙琛抿不语，表情显得有些失望，只是隐忍住了没有开。

“你经常梦见老祖宗吗？”她痛苦的语气令他的心狠狠一揪。

佟若愚定定地看着前的男人，依旧看不透他眸底的神情，那天，容牧远以好友与兄长的份给了她的忠告，说他猜想皇上心里应该有着不为人知的盘算，要她有心里准备，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。

闻言，佟若愚没有立刻回答，轻抿了抿，澄清的眸光瞬间变得黯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