韵娘真想打人，当然要打的是那个让她气得牙的男人。

她用手肘撑起上半，这才发现上穿着衣，不禁怀疑那只是一场梦，两人昨夜本不曾敦。

韵娘就不信那个男人真能一辈都不现在自己面前。

“我…”韵娘才动了一下双，异状告诉自己，那并不是梦，而是真实发生过。“大当家呢？”

“先扶我起来梳洗…”她气到躺不下去。

也因为病好了，韵娘又开始教课。

麻姑笑一声。“大当家说湖南还有几间当铺尚未巡视，而大的已经好多了，所以天还没亮就离开…”

她有些动。“从小到大，我没喊过一声娘，多亏了婶婆，才让我有机会叫，怎能说是我的功劳呢？！”韵娘突然可以理解相公把人接到别庄来奉养的心情，必定是想起生下自己的母亲，养而亲不待，才会把情投注在婶婆上。

“我生病这几天，婶婆那儿怎么跟她说的？”韵娘想到已经把自己当媳妇儿的长辈，就怕找不到人，以为又把她丢下不了。

“大的病罢好，还是多躺一会儿。”话虽这么说，麻姑还是扶主起，来到镜奁前坐下。

见主在发呆，麻姑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
邢阜康这一刻恨不得杀了自己。

“我说你们大当家真的很好。”韵娘咬牙切齿地回。

麻姑又接着说下去。“还有更令人惊讶的就是婶婆居然记得第一次和亲家母见面的情景，咱们都以为她年纪大了，记变差，才会把大当家误认成死去的相公，又把大当作自己的媳妇儿，但最近却慢慢想起很多事，还会自己到厨房吃的，不再只是痴痴呆呆地坐在门唱着〈十送郎〉。”

“什么很好？”

待韵娘下了楼，来到东厢房，婶婆见到媳妇儿回来，上眉开笑，还不忘关心亲家母的状况。

“我这就过去看她，也好让老人家放心。”

闻言，麻姑还真以为是在称赞邢阜康。“那是当然了，大当家确实是个大好人，没人比得上。”

再怎么迟钝也看得主中杀气腾腾，麻姑不敢再吭声，连忙从镜奁的屉中挑了一支翡翠玉珊瑚步摇，在主的发髻上。

天亮了。

“叶大娘和周大娘想了好久，只好骗她说大娘家的母亲生病，得赶回去探望，过几天就会回来，婶婆也就信了，直说这是应该的…”

“婢有跟大当家说，至少等大醒来之后，当面说一声，再走也不迟，不过…”麻姑苦笑。“大当家说趁雪停了，得要赶路，就这么走了。”

“你说他走了？”这算什么？还以为他们的关系跨前一步，有了些许展，结果把她吃抹净之后就跑了，难真的打算躲她一辈？

韵娘在乏力，但内心却很满足的状况下醒来，只看到麻姑在厢房内，见不到原该守在边的男人。

“大家都说是大的功劳，真的把她当婆母一样关心照顾，脑才会愈来愈清楚。”麻姑笑地说。

他上回长袍，到厨房烧了，回来帮妻把拭净，再把衣穿回去，剩下的时间就用来自我厌恶。

她拿起银梳，愤似地梳着，然后绾发。“我已经没事了。”

过了几天，韵娘突然发现秋娘的影现在绣房外，她几乎很少踏房门，更别说来到后罩房，不过她没问，只等对方开。

韵娘倒觉得是个好现象。“这样很好。”

“很好！”她不怒反笑。

“大醒了！”麻姑听见床榻的动静，笑着走过来。

在这么寒冷的天气，那些想要学习苏绣的姑娘，都很认真，也没有人缺席，韵娘也把自己一绝活都传授给她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