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章
【第九章】
邢阜康失魂落魄地回到飞觞堂,连老吴跟他说话都没听到,迳自回到正房,往几旁一坐,脑袋和表情只有一片空白。
待在二楼绣房的韵娘听说他已经回来了,ma上下楼,才进房门,见相公神色不对,就先让麻姑出去了。
“相公…”她轻抚着邢阜康大受刺激的脸庞。“受了什么委屈就说给我听,别憋在心里独自承担,你还有我。”
这番温言ruan语让他木然的表情崩溃了,这才缓缓地、艰涩地将邢东岳说的话告诉韵娘,那些话让他有遭到背叛的错觉。
“我真傻,居然以为他是无辜的…想不到他也是害死我娘的凶手,既然已经娶妻,就该像个男人,负起责任,而不是逃到外tou,只顾过他们的好日子…”他再也忍不住,泪如雨下。
“他这zhong自私的行径,简直不可饶恕!娘真是可怜,活生生被这对父子害死了…”
韵娘也没想到还有另一个连邢家人都不知dao的秘密,这一段禁忌的畸恋,更会间接害死了婆母。以为可以让两人和解,想不到却结下更shen的怨恨,这也是她始料未及的。
“那么就不要饶恕,也不要原谅他,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好好忏悔。”她没有那么宽宏大量,zuo错事的人,赎罪是应该的,更不会要求邢阜康要原谅对方,那就太虚伪了。
他抱住站在shen前的妻子,将脸庞贴在她的xiong腹之间。
“不过我也zuo了跟他同样的事,无顾你的感受,bi1你喝下避子汤,又把你送到别庄,我到底是邢家人,跟他们同样自私…”
邢阜康很害怕变得跟生他的那个男人一样,只顾着满足自己的私yu,无视他人的痛苦,不pei当人。
“相公的出发点是为我设想,只是错在不该瞒着我,而我早就不怪你了。”韵娘可不希望他因此自责。
“再说把我送到别庄去,相公并没有从此不闻不问,怕我吃不惯徽州菜,会没有胃口,还要叶大娘找来一位苏州媳妇儿,特地为我下厨,又帮我zuo了好几件披风,就怕我会冷着冻着,还不时探望我,还在我生病时,亲自伺候我,光是这些就可以证明你跟他们是不一样的。”
妻子的安wei和保证让邢阜康的四肢百骸温nuan了起来,他就是他,跟邢家其他人是不同的。
不过这件事还是让他的意志消沉了两天,让韵娘有些担心,幸好三房的独子阜永最近到屯溪那间当铺zuo学徒,就算是邢家少爷,也要从基本zuo起,才能了解当铺的整ti运作,而屯溪又离家里近,也方便回来探视双亲,邢阜康目前尚无出远门的打算,也就三天两tou去看他工作的情况,希望能将他培植成左右手。
见相公有了jing1神,韵娘总算可以放心,也过了半个月平静的日子。
到了四月底,除了早晚有些凉意,天气稳定,夏天真的来临了。
晌午左右,她倚坐在围绕天井四周的美人靠上,全shen放松,慢慢的,有些昏昏yu睡,难得能如此悠闲。
秀梅见她闭着眼pi,还以为睡着了,便打算晚点再来。
“什么事?”韵娘掩chun打了个呵欠才问。
她又折了回来。“吵醒大nainai了?”
“我没睡着,有事吗?”
“nu婢只是听其他人说三房太太昨天下午不小心扭伤了脚踩,心想还是要来跟大nainai说一声才行。”秀梅说。
韵娘将jiao躯坐正。“严不严重?”
“还好没伤到骨tou,大夫说大概休息个十天就没事了。”她回dao。
“嗯。”想到在这座大宅院里tou,相公也只跟三房jiao好,不像其他几房,除非必要,平时gen本不相往来,如今有事,可不能毫不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