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敢嘴，没个当小辈的分寸，你阿公才过世没多久你就个大肚回家，你说你对得起自己，对得起疼你、你的人吗？还有，我没打你的，我是碰。”他特意解释给她肚里的小孙听，就怕这株小豆苗不认他。

苗秀芝知父亲有话要问。

“被抛弃了？”他开门见山，直截了当。

“我一个月薪有十万。”她指的是特殊案例，专门照顾顽劣、难教的小孩。她领了四个月保母费，但最后那个月没等雇主回来她就走了，第五个月则向李文雅请款，好友便假公济私偷偷请会计放款，再把请款单放在大老板桌上。

球回来…”

“他外面搞小三？”

“我笨是像你。”固执又死脑，认定了一个方向就往前直冲，撞了墙也不回。

“他不要孩？”是哪个混小玩了他女儿又不负责任，他带一群乡亲包游览车北上丢他。

“爸，我跪得脚好酸，可以起来了吧？”她刻意摸摸肚，表示他的金孙很不舒服。

她祖父生前常长嘘短叹的跟她念这一番话，说她最像她父亲，不只是个，还有直来直往、不容人欺负的臭脾气。

“我没告诉他。”那人听了会欣喜若狂吧，但是她不想给他机会，因为孩而妥协她不会快乐。

“痛什么痛，我说一句你十句，从小就是个不听话的，老跟我唱反调，叫你留在乡下非要去给人家带小孩，一个月也没赚多少却要受孩气，看人脸。”

“可是打从你大哥意外死亡后，我就发现我不可能永远不老，如果哪一天我老得走不动了，你又没有亲兄弟护着，以你的脾气哪会不闯祸，你看，这不就被我料中了。”没结婚就先有孩，她以后的日要怎么办？

“什么一颗球，会不会说话，我怎么会生你这个嘴梗剌的女儿。”苗大勇往她脑壳一敲。

“喔！”她乖乖走祠堂，跟在父亲后，两人影二即一后，一路走到开满天人的圃。

女儿肖父是骄傲，但笨这特质就不必了。苗大勇瞪着女儿。“来。”

“没有。”

苗大勇怔了一下，神复杂的看了女儿一。“生下来爸帮你养，以后姓苗，捧我们苗家的香火。”

看到父亲这么认真，苗秀芝噗哧一笑。

“我们分手了。”

“爸，你有看电视喔，知什么叫小三…好，我认真，你不要瞪我，没有小三，分手是我提的，我觉得和他过不下去，分开是对彼此的好。”苗秀芝脖一缩，笑的当俗仔，谁叫她嗓门再大也大不过父亲。

“没有？”他声音加重，像是有人负了他女儿他就要拿刀砍人，砍成屑喂他家的再福。

“笑，你还笑得来，这么大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，想让我和你妈担心到几时？台北那世界哪里好了，再好也比不上自个儿的家，从小野疯了的个就是惯来…”

“你不骂我？”她眶的，视线模糊。

苗大勇看了一女儿平平的肚，暗示她不要老往外跑，家里没缺她一双筷，日过不下去就回家，他还养得起女儿和外孙，不用去外面受人家的气。

他很轻的叹了一气，大掌覆在女儿。“从你长到凳开始就是个有主见的孩，想什么就什么，本不听劝，也是我把你的倔，以为可以保护你一辈，有我在的一天你再怎么胡闹也有我让你靠…

不过苗秀芝是一驴，故意装听不懂他的话，她有手有脚养得活自己，不想老父再为她劳。

“有结婚的打算吗？”他想着当年抱在手上，长得像只小猴的女儿长大了，要当妈妈了。

父女连心是天，对自己至亲自有一份关心，虽然嘴上说不恶心的麻话，但心里仍把对方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，希望对方过得安泰无忧，一生顺顺利利。

“不是。”她回得简洁。

“噢！爸，会痛耶，人家老一辈的说妇不能拍和肩膀，不然对孩不好，小心你孙以后不叫你外公。”还真打，真当她是铜铁骨打不痛呀？

扣除一些零零碎碎的开销，她手边还有三十几万，足以应付生产前后的生活费，因此她并未急着找工作，预计怀胎三个月后再说，而且李文雅已预定当妈，一半育儿费。

他哼了一声。“谁让你跪着，自己笨还怨我没生脑给你，以前明明是个机灵溜的小丫，去了一趟台北就学笨，丢我们苗家的脸。”台北的环境不好，到是脏东西和空气污染，不如乡下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