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
他过得很寂寞？

有吗？

叶江chao的视线落在左手手腕上，他平常dai的是父亲送给他的表，今天dai的是千寻远从法国带回来的古董表，有意义的一支表。

贩售表的老板说这支表的主人是个士兵，战争胜利后回到故乡，妻子已经重病多时，却仍守着他的表没有变卖，他不忍妻子受苦便把表拿去卖要替她治病，可惜时间拖得太久，妻子最后仍然病逝。她守了他十年，现在换他守她，最后那士兵没有赎回表，只是希望老板不要轻易卖出这支表。

一个很美的故事，既然老板不会轻易卖出又怎么愿意卖给她，关于这段千寻只字不提，但无妨，他收下的是她的心意。

寂寞？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吧。

千寻离开的日子，他每分每秒都在思念。

他能欺骗众人却无法欺骗自己，他对千寻的感情早就变质了。

一点一滴的改变，来不及察觉。

小女孩缓缓走上二楼，来到一间房间前，门没关jin，她轻轻推门进去，看见熟悉的背影坐在桌前，她掩嘴闷闷笑着，蹑手蹑脚靠近，双手圈成圆形放在嘴前正准备给对方一个惊吓时，那个始终背对她的shen影彷佛早就知dao她的存在，在她之前开口。

“回来了？”

计谋没能得逞，小女孩顿时像颗xie了气的pi球般垂tou丧气。

“你怎么知dao？”

他始终低tou看着桌上的课本“我就是知dao。”

“为什么？为什么？为什么？”他如此笃定的口吻让女孩立刻发挥追gen究柢的jing1神，趴在桌子上，侧着脸，灵活的眸子直直望着他。

“因为我是大人，所以我就是知dao。”短短一句话带过，当然无法打发她只要清醒就在胡思luan想的小脑袋瓜。

她的tou又歪向另一边，再问：“为什么你是大人你就知dao？可是爷爷和爸爸是大人就不知dao，昨天我吓爷爷，他就拿拐杖要打我，不过我跑得很快，爷爷没有打到。”她一脸沾沾自喜。“为什么你会知dao，他们都不知dao？为什么？为什么？为什么？”

他投降了。

自从她发现嘴ba的功用后，不打破砂锅问到底绝不罢休，如果现在不迅速填补她问题的dong，只怕会愈来愈大，然后她就会像唱片tiao针不断重复那一句“为什么”

“我有听见你的脚步声。”他发现她嘴角有刚吃完巧克力的痕迹，指tou一抹，恢复她白皙粉nen的肤色。

小女孩明亮的眸子立刻瞪大，一脸不敢置信。

“真的吗？!”她明明已经很小声了，下次一定要更小声。

“当然。”他慎重的点tou，回应她的认真态度。

今年的千寻刚满五岁，模样可爱、口齿伶俐，很得人缘，不过也因为她逻辑好又很会说话，常让大人一个tou两个大，不是辩不过，只是她歪理一堆，久而久之众人避之唯恐不及，最后只剩下他愿意聆听。

“chao好厉害！”她眼里闪着崇拜的光芒，在她心底chao本来就很厉害，现在更厉害了，简直就象是陈妈每天早上都要祭拜的神明那样无所不能。

“要叫哥哥。”他纠正她这个从小养成的坏习惯。

她学说话时，不是喊爸爸妈妈，而是叫他的名字。

“你又不是我哥哥。”她回得直率。她确实没哥哥，因为她是独生女，虽然一个人很无聊，幸好有chao陪着。

“那隔bi的徐哥哥，你怎么就喊他哥哥？”对此他稍感不平，好歹也是他将她拉bachang大，怎么论起辈分却一点地位也没有。

她继续掰她的歪理。“因为他是徐哥哥，你是chao，你们两个是不同的。”一面说还一面点tou，彷佛不认为自己的论调有什么不对。

“哪里不同？”这次lun到他怀着追求真相的jing1神追问。

“因为他是徐哥哥，你是chao。”

“我知dao，但这有什么不同？为什么你喊他哥哥却不喊我哥哥，难dao你不喜欢我当你哥哥吗？你讨厌我吗？”其实不该和这么小的她谈论喜欢讨厌这zhongshen刻的问题，可他就是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