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来的烟草隐约飘散淡然松树和桂的气味，烟最基底的味还是不算好闻的，但气味就是和一般市售烟的气味不一样。

他们两人都很友善客气，互相推托一阵，何睿恒微仰角，笑说：“真的不能收你钱，要不然你有空过来帮我煮东西，我厨艺没有你那么好。”

五月，学校赶报告期间，何睿恒房间开始许多学生，有男有女，各类族都有，拉丁黑发、加拿大红发、法国人、华人、日本人。

后来，两人渐渐变熟识，她才知他是夜猫，过中午起床，直到天亮才睡。他房间收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建筑模型，和纽约有关的就有已经毁掉的世贸、帝国大厦、还有克赖斯勒大楼、自由女神像，以及第五大上圣帕特里克大教堂…

袁雪桐笑着摇。“只是觉得你卷烟的样很好玩。”手指好修长。

“你暑假有没有要去哪里玩？”

这里的人都叫何睿恒英文名字班杰明，后来他们相熟，袁雪桐也改叫他班。为了莉莉，袁雪桐下午去敲门，问他要不要接这个case，他很朗说好，还把电信箱留给她，请莉莉把数据寄到信箱里。

袁雪桐这才听说，何睿恒帮人代笔写报告，替英文不好的同学修改文章。莉莉是学戏剧表演的，很中舞台剧表演的生活，英文却不好，对写报告非常痛，上学期分数就很低，怕这次学分没法过关，请袁雪桐帮忙问何睿恒愿不愿意代笔。

“你喜他，对吗？”莉莉手肘猛戳她腰侧。“你看他的表情就像猫咪吃到油，满足又害羞。咿，你喜他吧？”

烟草可以随便自己加，也可以混合香料的成分，别有一番特殊气味。

袁雪桐好奇看着他方方扁扁的铁制烟盒，上面有帝国大厦浮雕图案，作工很致。他的烟和市面上贩卖的不一样，他是买薄薄的烟纸，一些烟草，慢慢卷起来，变成细细短短的烟。

“不可以。我用你烤箱怎么还能收你钱，谢谢你都来不及了。”

“没有、没有啦。我们只是朋友，一起吃饭比较方便。”袁雪桐连连反驳。

何睿恒其实都字数计算，分数不好可以退费，但他对她说：“不收费。你常东西给我吃，也没跟我收钱。”

有一次，莉莉来找袁雪桐，晚餐顺便一起搭伙，三个人闲聊，气氛和谐。吃完晚餐，莉莉想喝酒，何睿恒从冰箱拿黑麦和米乐啤酒，一人一瓶，后来还拿烟问莉莉：“要不要看？”

袁雪桐目光专注凝视他，回以甜微笑，挥开他的手，向后靠，屈膝收起两只脚放在椅上，悠哉吃她从超市买回来的布丁。

“他懂戏剧吗？”袁雪桐疑惑。

“好呀，反正一个人吃饭也很无聊。”袁雪桐颔首答应。

受不了莉莉嘻笑戳，袁雪桐连连闪躲，两人追追闹闹，在袁雪桐公寓客厅上演追逐战。大门霍然开启，何睿恒手提着，视线低垂，瞅看两女生跌在客厅地毯，四肢纠缠笑闹成团。

他摇了摇，就着瓶喝啤酒。“我还没计划。”

“我妹在洛杉矶读书，我可能会飞过去看她。我妈和叔叔也从台湾飞来，刚好在那会合。”她中的叔叔，其实是她上中后，母亲再嫁的继父。

“要不要跟我去加州玩？”她忽然邀请。

“好呀。”莉莉接过一手工卷好的烟，细细短短的，推开厨房厚重的窗，火了起来。

“不知。”何睿恒拿了烟灰缸过来，弹掉烟灰，拉张椅反着坐，英姿帅气，黑眸邃直瞅她，问：“你呢？”

好像就是这一幕被莉莉看到，回去之后，她私下不停闹着袁雪桐。

之后，袁雪桐几乎天天在他那里饭，早餐，炒、煎火片、烤吐司给他吃，他吃完才去睡觉，通常睡醒都在午后两；中午她用他的大同电锅炖蕃茄烩饭汤，保温着，等他起床再吃；晚餐的时候，两人会一起菜，简单以橄榄油煎炒大蒜，加煮好的意大利面拌炒，或是炒些台式料理、家乡菜。

“好女孩。”他着她的，轻咬住烟，不想被上飘的烟雾熏到睛，扬起下颚，眯着迷人的双眸。

发现他竟然把指尖沾的布丁放中吃掉。呃，他手指放在薄的表情，有说不的迷人。她低垂，羞怯笑了。

“你都怎么收费？”袁雪桐好奇问。

“你一家团聚，我去凑什么闹？”何睿恒失笑，抬手轻她白皙脸颊，对上她柔柔的目光。“这里沾到布丁了。”

后来，袁雪桐真的向他借了几次烤箱，烤完东西，总记得要特别留一份在他餐桌上。

“要不要试试？”瞅见她清澈眸底如此好奇，他问。

“问问看啰。记得比较文学系的珍妮芙吗？班杰明帮她代笔写英国文学，我这题目是莎士比亚的麦克白，搞不好他也懂，顺便帮我问一下价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