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行踪,是不?”
他一握折扇,抬眼迎视,望着她抿唇不语。
“伦公子?”
“我想向你求亲。你嫁我吧。”
气息一窒,穆容华手里的折扇险些落了地。
美且清贵的少年,内心翻腾的心思…果然非一般人追及得上…
“因何是我?穆某虽为女儿身,却足足长你十岁。”
“他喜爱你,但不能娶你,我代他迎娶,从此三人谁也不离谁…”
“绿柳水苑”的主人不让她走,美其名是留她多住几日,实则要她给出答复,而且只接受他要的那一个回答。
结束在内院柳湖亭台那儿的谈话,穆容华被下人迎到一处雅轩歇下。
伦成渊允她在内院游逛。
她方才穿过回廊试图走往外边,一出内院就被挡下。挡她的是一群与这座清雅水苑格格不入的粗黑壮汉,今日随船的几名汉子亦在里边。
“伦公子家世显赫,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能够?但若要娶亲,还是得家中长辈看上的、喜爱的,门当户对方为好,穆某区区一个商家女,难以匹配。”
“你都能跟人私奔,何妨再奔一次?”
“再奔…跟谁?”
“我。”
“…奔往何处?”
“出海。我有金有银、有船有人,我…我南边有座小岛,去到那里再不回来,天高皇帝远,谁还管我…”
提到行谨时,伦成渊全是以“他”作称,那抹沉吟与狂热在曈底交叠。
伦成渊亲近穆家、亲近她,并非对她有意,最大症结仍在行谨一人。
他说行谨喜爱她、崇拜她,她明了那般感情,如同她喜爱这个十一族弟,佩服他的经商才能与百折不挠的傲气,所以她也喜爱行谨、崇拜行谨。
正因信得过行谨,知他绝对能托付,她才敢在诱邀男人私奔前,留书一封便把整个“广丰号”交到对方手里。
她和行谨的手足之情再纯粹不过,落入伦成渊眼中,为何会被扭曲得如此严重?他说行谨不在水苑里,当时细看那眉眼神色不像假话,若行谨不在此处,是不是…有没有可能…被一群黑汉挡回,她没多纠结,随即退回水苑内院。
仅仅想尝试罢了,如此目的达成,得到结果——她确实被软禁。
不过就算轻易能离开,她也不想就这么离去,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,挨着伦成渊,不信嗅不出行谨踪迹。
万千思绪在脑中盘桓,她努力要厘清这盘根错节的局面。
信步走往水苑内的天然柳湖,湖边栽种无数绿柳,柳树成林,她不经意地拨开一大把垂柳,人忽而怔住。
那黄发大汉的身影就在层层叠叠的翠柳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