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?”继仲甫不解。
“我警告你喔,别再哭了,因为三盒面纸都被你用完了,现在天也亮了,我要去上班了,你、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说完,转望着张士民。“我先送你回去?”
“既然煮了,当然要兼顾营养啊。”她帮他把碗摆上。
他靠近餐桌,看着桌上的五菜一汤,有绿有白,卤还透着晶亮的酱
,每一
菜都冒着
腾腾的香气,煞是好看。
下午,他在电脑前打着起诉书,林凌来电问:“几
下班?”
开车回家的路上,他也不知自己是
什么样的心情,像是一阵微风拂面的
觉。
“嗯。”“我们还是有不放心,所以我又和张大哥再去庙里一趟,跟妈祖娘娘掷茭,连着七个圣杯喔,金
果然已经在妈祖娘娘
边了。那时候,我看到张大哥偷偷拭泪呢。”
“这是山药排骨,顾胃的。这是东坡,我用绍兴酒烧的。那是芦笋虾仁、醋溜鱼片,酥炸豆腐,清炒豌豆夹。”林凌介绍着。
“你是个怪人。我妈一辈没下厨烧过一顿饭,她怕死那些油腻了,你却甘之若饴。”
他坐了下来,动手品尝。
停好车,走玄关脱鞋时,一阵
郁的菜香年鼻而来,像是一场盛宴的邀约,让人不禁期待起来。
“怎样?”
“怎么会?煮菜很有意思的,但是要有人吃就是,没人欣赏就让人很不来劲。”她说。
继仲甫望着黄昏灯光下她神奕奕的样
,不觉笑了
来。
“别这么说,事情解决就好。”说完,他转打着呵欠,往他的福斯汽车走去,他得到检察署去。
“几个人吃啊?煮这么多。”他问。
“喔。”
他们专心品尝桌上的,继仲甫看着坐在对面的林凌,突然问了一句——“煮菜很累吧?”
“你这人怎么这样!”
她醒过来的第一件事,竟然是为了那个始作俑者掬了几十把同情之泪,真是受不了这个女人。
“你没尝过一叫作妈妈的味
。”她说,觉得他很可怜。
“不觉得遗憾吗?”林凌问。
“一副置事外、铁石心
的模样。”
很多人赞她的厨艺,可是,从来没有人能像继仲甫这样让她听得心
怒放之余还带着甜
。
不然怎样?那个金秀川把他整得还不够惨?
果真是护士会讲的话。
他可是提着一颗心担心整整一晚上,前这家伙不
激他救她回来就罢了,还说什么风凉话!
“哼。”不跟他说了,林凌起收拾碗筷
她脸上明明微微泛红,却装作不在意。“算你识货。““那个金秀川还在屋里吗?”继仲甫吃了一酥炸豆腐问。
“喔,看起来很味,我们开动吧。”继仲甫真的
到饿了。
“事情还算圆满解决。”他作了个总结。
“你知吗?金
走的时候好哀怨,让人看了好难过。”
他可是为她担心害怕足足一个晚上!
“不,我想先到附近的圣母庙,晚我会自己回去,不
怎样,我还是要谢谢你,继检察官。”说完,伸
手和继仲甫一握。
挂了电话,他看了看腕表,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。他调来台中一年半了,第一次准时下班。
“喔,人生很难十全十嘛是不是?不过,我倒是很喜
你烧的菜。”他坦率的说。
“她走了。”继仲甫脸上有着疑惑,她接着解释——“今天你走后,我就跟诊所请了假,然后陪张大哥到圣母庙去求妈祖收留金,求了没多久,妈祖娘娘就欣然同意,那我们就回来告诉金
,然后,没多久金
就跟我们挥手说她要去妈祖娘娘那边了,然后她的影像就慢慢模糊了,然后就不见了。”
“我本来就这样。”
那句“恨死一个人吃饭”的话不知怎地竟忽然浮现脑海里,他毫不考虑便说:“五半。”
“回来了?”林凌关掉油烟机,边转
对他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