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无理取闹的叫喊“在肮脏污秽的产房避难,注定我们兄弟一生的恶运。”
“啪!”长孙无垢狠狠打了他一耳光,她的心比谁都痛。
“你明明知道那是万不得已的,如果当时不那么做,你们兄弟早被宫府军抓去处死,哪还轮得到你在此撒野!再说,若不是永乐及时出生,我们还能站在这里说话吗?你仔细想想,你说的是不是人话!”
那一巴掌似乎打醒了李泰,他茫然而视,油然而生一股天地间无立足之地的惆怅感,他愧对所有人,更对不起自己。
他好不容易才从口中吐出一句抱歉,跟着掉头跑出了殿外。
“泰哥哥…”
“别理他,”长孙无垢阻止女儿,愤慨说道:“如果他自己都不明白,别人也帮不了他。”“可是…”
“你不需要替他说话,也不要在意他说的话。”长孙无垢再次打断女儿。
这时,高高在上的李世民重重叹了口气,跟着幽幽的说:“是诅咒,是诅咒让我们李家世代饱受骨肉、手足相残的恶运。”
长孙无垢闻言,浑身一震。
“你…你又犯了什么糊涂?”她责问,极度厌恶诅咒说,因为这让她心里犯忌讳。
李世民不理会她,直看向永乐,关爱之情溢于言表,先前的不快已成过去,有的只是一个年过半百的父亲,对他最小的幼女所能给予的疼惜。
“身为女儿身,或许正是你的幸运之处。”他再次叹气,跟着又道:“但愿你能远离这一切。”
说完,他称自已疲倦,跟着摆驾入内休息。
永乐望着父亲渐渐远离的背影,忽然觉得他所背负的责任是那样艰钜与沉重,自己实在不该无理取闹,因此伤心的掉下泪来。
长孙无垢陷在沉思中,竟没有发现女儿的伤心。
李泰大闹内殿的事,很快隐没于忙碌的宫廷生活中,李治确定承继太子之位,一切又归于平静。
三月,宰相魏征离世,皇帝痛失爱卿,特别颁命下昭征求贤士,经过推举与考试有十余人获选入宫。
当中一位名叫魏弛的人,甚得李世民的欣赏,赞他与魏征有着相同直谏不讳的果敢性格,但他背后所隐藏的真实身份,同时引起长孙无垢的注意与关心。
另外,永乐历经兄长争位之后,整个人变得成熟,不再意气用事,也不再任性妄为,常常独自一人沉思,想父亲对她说过的话。
这天,她在假山后面想事情,突然来了一群人,谈论的声音打断她的独想。
“魏弛,刚刚你实在不该。”
“是呀,我都忍不住替你捏一把冷汗。”
“好在皇上没有生气,否则,不但是你的人头不保,恐怕连你一家老小都要赔上。”
“搞不好还会诛连九族!”
这个叫魏弛的人究竟做了什么事?为什么四周的人七嘴八舌,都在指责他的不是?
永乐纳闷着,又听见有人说——
“不错,是人都希望长生不死,但天底下又有谁能如愿?皇上听信不学术士之言,命他们制造延年之药,这事本属滑稽,身为臣子的我们掩耳不听,掩目不视,明知错而不愿上疏谏诤,是为不忠,枉为人臣。魏弛不愿做个虚与委蛇的佞臣。”
这话说得严重,几个劝诫魏弛的人顿时觉得颜面无光,面面相觑,好半天说不上话。
这人好大胆,一番话说得旁人皆感惭愧。永乐不禁感到好奇,想看看魏弛是何许人,长得什么模样,是以爬上假山,攀在石头上向外张望。
气氛正尴尬,一个借机告辞,马上有人跟进,不一会儿,大半的人陆续离开。
“你就是这样,说话不懂得转弯,所以老是得罪人。什么时候才肯改改你的臭脾气?”
说话的人长相斯文还不难看,就是稍嫌胖了点,永乐后来才知道,他叫舒伯文。
“道不同不相为谋,如果你对我也有意见,那就请便!”魏弛说。
舒伯文笑着摇头,表情很是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