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我是谁吗?”她问得理所当然,仿佛所有的人都该认识她。
“不知道。”他回答得很直接,仿佛对她毫无兴趣,甚至用责备的回气对她说:“这里是皇宫内院,小丫头不可以到处乱闯!”
“没错。”舒伯文附和道:“被宫府军发现,挨骂事小,杖责事大,你的身子骨可禁不起两个板子。”
永乐笑了。
这人真有趣,居然不知道她是谁。
在皇宫里,只有她杖责人,她还不知道被杖责是什么样的滋味。
“这可一点都不好笑,趁没有人发现,你快离开这里。”舒伯文好心警告她。
这个时候,一支宫廷侍卫军经过,看见永乐马上跪地请安,从侍卫军的口中,舒伯文赫然发现自己的粗心大意,随即与魏弛一同跪地请安。
永乐沉下脸,心里埋怨侍卫军出现得不是时候,她正盘算着好好戏弄他们一番,结果却不了了之。
但是,这无损她内心的喜悦,因为她终于再见到他。
午夜梦回,他好看的脸庞总叫她不经意想起,也许是上天听见她的呼唤,应许了她。
“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,虽然你不肯告诉我。”她拉起跪在地上的魏弛,凝望着他,对他的好感就在这一刻生根,并且迅速滋长蔓延。
“现在你也知道我是谁了,不管我们是不是朋友,我都不会让你忘记我。”她自信的说。
永乐再看他一眼,才转身离开。
“怎么回事?”舒伯文问道“你怎么会认识永乐公主?”
他从地上爬起来,望着美丽的公主远去的身影,实在想不通其中原委。
“我说过我不认识她。”魏弛冷冷的说。
原来她就是永乐公主,难怪会觉得似曾相识,多年以前,他们就是在这片假山流水初次相遇。
她似乎忘了这件事,但他一辈子也忘不了。
“你为什么如此在意这件事?”
李世民在皇宫内殿大声的对长孙无垢说话,似乎无意深入所谈的话题,是以表现出极不耐烦的态度。
“就算他真是尉迟敬德的儿子又如何?朕能坐拥天下,都多亏了尉迟敬德的帮助,当初若不是他及时赶到玄武门,死的会是朕,而不是元吉。”
长孙无垢撇开头,对于李世民将功劳冠在尉迟敬德的身上,她实在无法苟同,是以不悦的抛下话“那是过去的事,过去了就别再提起。”
“可惜耿耿于怀的人是你。”他回敬她一句。
她一怔,脸色十分难看。
事实上,长孙无垢确实在意当年的事。
当年尉迟敬德不顾主母和三位小主人命在旦歹,执意带领人马勇闯玄武门,姑且不谈他是为了拯救主人的性命,单就他在危急中抛下他们母子四人,就已经罪无可恕,叫她足以记恨一辈子。
“当初为了敬德的儿子教坏永乐一事,朕已经听你一次,贬他们一家远离长安城,如今事过境迁,没理由罪及下一代,何况,他儿子还是位不可多得的人材。”
“这是两回事。”长孙无垢清淡带过一切,坚持她的主张。“他若是坦荡无欺的人,又何必隐姓埋名,可见他居心叵测,你不能上当。”
李世民沉下脸,不高兴的说:“你是说朕是老糊涂?还是你认为朕需要你来辅助朝政?”他目光直逼她,沉声斥责“你近来干涉的事务也未免多了些!”
“臣妾不敢。”长孙无垢低头认错,不敢真的惹恼他。
“不敢?”他冷笑两声,闭口口低喃“你表面不敢,私底下什么都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