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-难得掉泪，这一掉就是为了我，我很开心呢！”他长指拭去她的泪。

“看着我！”他声音仍旧有力“-害怕了吗？”

她再度踏阙家老宅，已经是三天后的事了。

老李见到她，笑开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，忙不迭领她上楼。“先生在等着小呢！他今天好多了，前天吓得我－－”

她默然不语，随老李在走尽右侧的房门站定，敲了门。“小来了。”

为了不牵动伤，他多半坐或躺居多，她则随侍在侧。他原就寡言，因此聆听是他最常有的表情，她伶俐聪慧，叙述起从前工作上的所见所闻、或新阅读到的文章时，往往能说得生动有趣，常引他会心一笑。

她倾向前，学着他捧起他的脸，他微瘦了些，五官更形邃，却少了严刻，她用自己的温碰他微凉的，再贴上去，稍事停留了一会儿，尖轻探他的齿间，略微，再离开，算是结束。他间发笑声，大手托住她的，悄声：“-缺乏训练。”

她掩住脸，觉得迷惘了起来。

公司的事他仍遥控掌握，除了与阶主定时视讯会议，他常在床榻上用便携式计算机理公务，她累了就蜷缩在他边休憩，并不避讳偶尔的小伍。

她闭起了睛，忍住眶涌泉，张嘴狠了一气，终于伏在他腰间，细细地啜泣起来。

他不以为忤，替她拉好衣领。“没关系！我们有的是时间。”

她走过去，站在床边，垂眸探视着他的脸孔、。

阙弦乔躺在一张偌大的英式古典木床上，半倚靠在床，远远凝视着她。

“能再看见你真好！”她低哑的嗓音让他眉梢一抬。

她特意蹑手蹑脚的不发声响，心血来的想和阙弦乔开个玩笑，靠近房门时，半掩的门内传来阙弦乔与小伍的低声谈，她原想避开，但他的一声低斥让她停下了脚步。

她没有抬眸，在他手心里的指尖在战栗，他握住。

“我想天天看见。”他抚着她的面颊“还有吻我，就当是我受伤的福利吧！”

他怜地看着她，倾下重重地回她一个吻，猛烈的像要把她吞噬，她被动地承受。他的吻宛若他的人，逐渐令她的呼短促、窘迫，他的手顺着她的细颈下，慢慢的覆在低领外的肌肤上，她开始心慌意，在沈溺的同时却又警惕着自己，当他手指往下探索时，她抵不过一记记回响的警钟，是离开他。

知了。”

“我能为你什么？”她笑中带泪。

她手心里仍那张纸，那上面沾有阙弦乔的血，即使已，仍觉手，如果不是真心，他犯不着这么，她该如何面对他？

“那一刻，我只怕再也看不见-，那个念，胜过弹穿心的痛苦。”

他赤luo着上半，白纱布缠绕着半个，腰以下覆着薄被，脸有些苍白，但不似想象中孱弱，神依然炯炯迫人，她终于放下了牵挂已久的心。

“恐

她是他过去人生里绝无仅有的经验，从初时的毫不掩饰对他的不满，到后来亲腻如相识多年的情人。她对他的态度和常人大相径，尤其是他的外表和世俗的成就丝毫没有增加一她对他的敬畏或收敛－－她视他为平常人，那是她上最珍贵的东西，她不会为了浮面的东西他。

于是，她给了他整整两个月的时间。

她抬起，泪迷蒙的看着他。

每天早上，她九准时到阙宅，下午七吃完晚餐后离开。

他微笑以对。“坐吧。”他握住了她的手。

“人已经抓到了，拿了吴家的钱没错，不过也只是听命行事，他们本意并非要致人于死，是误杀。不过殷老说，你下手太狠了，得他们断、断电不能营业不说，还放风声说他们的小有传染病，导致客人都不敢上门，这不是想他们走上绝路？”

星期一早上，她比平时晚到，和老李打个招呼后直接上二楼。

“来！”是小伍的声音。

老李让开，她踏房门，小伍对她颔首，也跟着退门外。

他复原得很快，五个星期后，神已与常人无异，只是仍不能剧烈运动。

她整整微的长发，两腮现酡颜。“我怕压到你的伤。”

“混帐！你确定是他们下的手？”

“-心里有我吧？我算是-规则不认可的人了吗？”他温柔的抚着她的长发轻问，她的泪渗被面。

白纱窗帘隔绝了烈的光，温和的洒在他上。

“我第一次有这么烈的想要一个人的念，即使-从不顺从，但能见到-一天，我就心安一天，这是我不放-走的原因。”

她耸肩，不以为意。“是不能和你比。”

她依言坐在他畔，不知为什么，失却了直视他的勇气。“爸爸说，就差那么一，弹就会穿过心脏－－”她看着他的膛，咬着，不再说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