背脊顺气。
我想、你想、他想。大家都自以为是的想,想到最后,没个准头,只是多绕一大圈,多受罪哪!
喃喃低语绵绵又懒懒,浸透了少年伤痕累累的心,绵绵密密,兜起一地破碎的青春。
茫茫恍然间,聿维韬想起了那改变聿家的那一日…
“那一天,妈妈接我看了医生,说要替维谦买背包…因为维谦说他想要和我背一样的书包。”
“妈妈说,要送维谦当生日礼物的…对的,再过几天就是维谦生日…要当生日礼物的…”
撩梳他覆额乱发的纤指一顿,她继续柔柔将汗湿的发撩开。
“我没对爸和维谦说,为什么妈妈和我会在那条路…那条路有工地,我们一直都避开那里的…”
“没说过?”
“嗯!没说过,一直没说。”环在她腰间的手臂陡地轻颤,他语气痛楚喑痖“当维谦常在半夜哭醒要找妈妈,爸爸用疏远而厌恶的眼神看着我时…我说不出来。”他将脸埋进她的肩窝“我真的说不出口。”
她轻叹,无言地心疼。
厌恶的眼神…甫失去母亲的孩子,怎能懂父亲的挣扎,失去伴侣的痛和孩子幸存的爱怜交杂,只能选择逃避,却让敏感的他察觉,自责地解释为厌恶了。
“要我说,现实,只有两个字可代,你知道是哪两字吗?”雾眸轻扬,她柔柔直视入他茫然的心,唇启,缓缓吐出两字“人心。”
他闻言,茫茫瞳眸一黯“贪心不足蛇吞象。”他环在她细腰的猿臂猛地收紧。
“没错。”她轻声赞同,俯身,环在他颈后皓腕缓缓收紧,一寸寸地拉近彼此距离,近得可以感觉到彼此的气息相通,停在他唇前一寸处,不动。
雾眸对着邑郁,凝视着,谁也没动作。
久久,是环在细腰上的臂收紧,拉近了最后这咫尺天涯的距离。
姣美红唇贴上他之际,她轻声宣告“欢迎来到现实世界,聿维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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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EFORGIVE,BUTNEVERFORGET!
当一个人多年来的作为被全然否定推翻,这个人该如何自处?
为手足一心设想的心意,只成为自断父子亲情的墓碑、手足追名逐利的踏板,又该如何自清?
被误解的悒郁,比不上他的自我嫌恶。
对父的亲情被他刻意摧毁,手足的亲情则是被弟弟顺便的漠视曲解。
对现在的聿维韬而言,伍家,反而待他更有几分情分。
为什么会将自己弄到这步田地?怪天?怪地?还是怪时也命也?
十年前的自责,让他选择了逃避,导致今天的局面。
所以,今日的他连自己都不敢责怪。
责怪是一种寄托,有个厌恶憎恨的对象,也有了活下去的力量。
如今,他却连这最基本的对象都已失去,就像一条笔直的道路,走了许多年,没有岔路、没有他途,却在无预警下,忽地变成了断崖。
他却只能站在断崖往下望,茫茫然。
回头望向来时路,迢迢地看不到原点,变得进退不得。
“手。”
叛逆、不驯,虽是蓄意的伪装,一旦成瘾,却已变成性情。
十七岁的年纪,虽然青春,却已荒掷了大半黄金岁月。
“换手。”
他有什么?
学历?旷课逃学太多,早在高一下学期,他已接获退学通知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