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彷佛又回到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模样。
雪白的小脸,额头上绑著绷带,静静地躺著,极注意才能发觉被子下微弱的起伏。
楚楚可怜的病容奇异地有种无法抵抗力的美丽。
陈文渊走进病房,看见雷斯,皱起眉头“你到底怎么照顾她的?”语气里有著深深的不满。
“她现在怎样?”雷斯专注地看着君瓴,眼眸中有著痛苦。
“不好。”他愤恨地回答。“说不定有脑震荡,额头有碰撞的伤口,脸颊有掌掴伤痕,全身上下都有淤青。”
他到底怎么照顾她的?一个好好的女孩子,又被打,又掉下楼梯。
这时君瓴发出低吟,缓缓睁开眼睛“痛…”
她皱著眉,感到头好痛。
陈文渊一个箭步上前“让一让。”他硬把雷斯挤到一边,开始替她诊疗。他拿出小手电筒照她的眼睛“头会不会昏?有没有呕吐感?”
“好刺眼…”君瓴无力地抬手遮去强光,喃喃抗议。
她又闭著眼睛休息,片刻后才吃力地睁开眼睛,第一个映人眼帘的,却是梦中也一直纠缠著她的琥珀色眼眸。
她的心一震“走开,我不要你…走开…”泪扑簌簌滴落。
她为什么总是避不开他?
雷斯眯细眼!两手撑在她的头两侧,压低身子低语“你不会不要我的。”他修长的手指滑过她敞开的领口,暗示他们不久前的缱绻。“今天的事只是个意外,以后不会再发生。”感到她明显的轻颤,他微微一笑。
君瓴无力地垂泪,他已要结婚,却又不肯放过自己,他要瞒到什么时候?她好累,心已伤痕累累。
陈文渊不悦地看着雷斯“病人不可以受到刺激,你这样刺激她,对她完全没有好处。”意思就是要雷斯快滚出去。
睨了陈文渊一眼,雷斯在君瓴额上轻吻“我明天再来。”为了她好,他今天先让她独处,试著平静下来。
陈文渊疑惑地看着雷斯离去,君瓴却无言地垂泪。他们之间到底怎么了?
“好了,别想太多,好好养伤。小俩口吵吵架就算了,不必太计较。”陈文渊拍拍君瓴。“等伤好了,你就可以回绿园了。”他知道她是极度排斥医院的。
君瓴闻言猛地抬头“我不回去。”再回去当被愚弄的宠物吗?
可是,她没地方可去。这四年来,她已变成被他豢养的金丝雀,没有办法活在鸟笼外的世界。
“我不想回去,可是,我能去哪里?”她颓丧地低语。她真的不知道离开了雷斯,她能去哪里。
陈文渊难过地看着君瓴,他毕竟也在她的成长过程中投注了一份心力,知道她的痛楚是来自雷斯。
“好了,别难过。小猪脸又跑出来了,真丑。”他试著逗她放松心情“雷斯看到你这样,都被你吓跑了。”
“别提他!”君瓴突然激烈地说“他才不管我死活。我再也不要见到他,宁愿死也不要见他。”她激动的要下床,突然感到一阵昏眩,又倒了回去。
“好,不要提他。”陈文渊忙扶住她孱弱的身子。雷斯到底做了什么,使得君瓴反应如此激烈?
君瓴无力地躺在床上,不禁怨恨自己的软弱,泪水无助地直流。“我不回去,我不要回去…”
陈文渊皱眉看着她,不知是否应该建议她,让她有所选择。
“君瓴,”他迟疑地唤著她的名字“你还有别处可以去。”
君瓴转过头,泪眼迷蒙的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