剩我、番薯跟训导主任三人,泥鳅他们听候了处分后,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,丝毫不把主任放在眼里。
主任看到泥鳅他们嚣张的样子,火气似乎更大了。一双眼睛直盯着我跟番薯,仿佛一拳就要轰过来。
“你为什么聚集校外人士来学校闹事?”主任问都没问,直接将聚众闹事的罪名冠在我头上。
“他们不是我找来的,而且这件事错不在我们。”我说。
“我都已经调查过了,你不用说那么多废话。”主任用轻蔑的眼神,看着我。
“泰哥他们是我找来的,不关阿擎的事。”一旁的番薯突然挺身而出,将聚众闹事的罪名往身上揽。
刚受到泥鳅一行人挑衅的主任,听完番薯的话,竟直接一拳往他的脸上招呼,这一拳,着实吓到了我们。
“泰哥?你们这些小混混还搞帮派是不是?”主任愤怒的指着我们,用几近大吼的音量说着。
早闻主任“大白鲨”的外号,以及他对付坏学生的蛮横手法,只是没想到,我竟然有机会亲身体验。
“你已经认定我们聚众闹事了,是吧?”我低着头,冷冷的说着。
“难不成我还会看错吗?那些人摆明就是你们找采的。”主任口气依然坚定,接着宣判我们的罪名“你们聚众闹事,扰乱校园安宁,看在你们是初犯,各记大过一支。”
“没有事了吧。”听完主任的宣判后,我说。
“你们有什么异议吗?”主任说。
“我想,我们这些坏学生不管说什么,对你来说都是屁吧!”我慢慢的说着,脸上挂着一抹无奈的微笑“没事的话,我先走了。”
不等主任回应,我已转身走向训导处的大门,离开前,我还大声的说了一句“报告完毕”
我想,这或许是我最后一次,当一个有礼貌的好学生了吧。
“你为什么不跟主任说清楚,明明是泥鳅他们先闹事的。”在回教室的路上,番薯问我。
我没有回答,只是对他微徽一笑。
我想到了以前在阿泰眼中看到的深沉,原来,在阿泰深不见底的眼睛里,有的是满满的无奈,不被环境所接受的无奈。
“对不起,都怪我多管闲事,还拖累了你。”一阵沉默后,我低声对番薯道歉。
“不,如果不是我鸡婆找来泰哥他们,可能事情不会闹成这样吧!”番薯愧疚的低着头。
我只是轻轻的拍了拍番薯的肩膀,什么话都不说。
只是,我从番薯的肩膀上,感受到剧烈的抖动。接着,抖大的泪珠从番薯的眼中流了出来。
“如果泰哥知道你被记一支大过,他一定会宰了我的,对不起…”番薯无力的流着男儿泪,含糊不清的说着。
他真的是因为怕阿泰才哭的吗?我很清楚那是借口。
我在番薯的眼泪中,看到了愧疚,也看到了友情。一种最高挚的友情,此时的我体会到了阿泰所说的义气。
当天晚上,不再宁静、和谐。
妈妈接到主任所打的电话,一边指责着我的不孝,一边将藤条一下下的打在我的身上。
藤条打在身上,是肉体的痛。
但是当时的我,感觉到的却是心中的痛,一种不被信任的痛。
为什么?没有人肯听我解释。为什么?每个人都直接将罪名冠在我的身上?
歇斯底里的妈妈,在爸爸的劝阻下,终于停止挥打手上的藤条,无力的摊倒在沙发上哭着。
我依然跪在地上,妈妈的哭声,一声声传进我的耳朵,似乎都变成了利刃,一刀刀割着我的心。
“你先上去休息吧。”爸爸安抚了妈妈后,拍了拍我的肩膀,低声对我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