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狼,怎么能把狼的皮扒下来?”
沈颐含笑捏了捏她的手,示意她别胡乱插嘴。
这时,门房忽然跑过来大嚷“大少爷,二少爷,门口来了个瞎眼道士,说这屋里有人冲撞了什么煞星,非要进来消灾!”
这个“煞星”来得正巧,沈颐和沉湛兄弟俩相视一眼,皆觉得心惊。
难道这么快就要有大祸临门?
但沉湛素来不信这些,正想喝斥,门房身后已传来脚步声,接着有人哈哈大笑地道:“先别忙着赶贫道出府,两位公子就算不信,但贫道姑妄一言之,公子姑妄听之,又有何不可?”
沉湛哼了一声,拂袖转过身去。
沈颐只皱着眉站在窗边,他此时已看清那老道士眸中一片灰白,的确是个瞎子,便不冷不热地询问“不知道长方才所谓‘冲撞煞星’,有何消减之法?”
那老道士一身灰布道袍,头顶上松散地束着一个道士髻,仿佛随时会掉下来,他半仰着一张枯瘦的老脸,煞有其事地说;“这屋内两位公子,原本长者为嫡、幼者为庶。但这家的老爷与大小两位夫人情意甚笃,不舍得轻待任何一位,干脆将两位都视作了正房夫人,是故两位公子俱可算嫡出。”
等他说到这里,沉湛转身冷笑“这事有什么新鲜?我们沈家在苏州本就是名门望族,随便在大街上逮着一个人都能问出来,何劳道长辛苦来说这一遭?”
那老道士只道:“无妨。我再接着说,这屋内一位公子有福星照头、天德顾身,定有贵人相助,可逢凶化吉:而另一位咸池冲撞主星,主桃花犯命,日后必为情事所扰。”
沉湛一听大为不悦。随云刚说想娶流火过门,这杂毛老道就闯进门来乱言什么桃花犯命,岂不是咒他们难成姻缘吗?
刚想开口喝斥,不料那老道士竟似谶得他的心思,又接口“错矣。为情事所扰者乃长,遇贵人者乃幼。贫道言尽于此,望两位公子珍重。”说罢,他便转身而去。
门房和几个下人在边上看得瞠目结舌。
这算什么东西?沉湛一怔,继而有些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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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间,在二夫人所居的院落里——
“晓蓉,这花是你哥从哪儿弄来的?”二夫人正在廊下细看一盆盛开的梅树,边看边啧啧称奇“如今已入了春,也难为这株梅树还能开得这样艳。哦,对了,这株梅有名号没有?”
“原本是野地里长的,哪来的名号?不过我哥后来给它取了一个,叫:‘喜梅’。”
二夫人旁边陪着一位年轻秀气的女孩子,叫傅晓蓉,是本地林员外家的表小姐,从杭州过来探亲的。
“喜梅?”二夫人拾起眼。
傅晓蓉笑容满面“可不是,那时满山遍野都已是一片绿海,这株东西还能兀自开得绚丽,简直就像特意要向人报喜一样,所以我哥才给它取了这个名号。”
“这样说也有道理。”二夫人也笑了。
这时,有两个小丫头气喘吁吁地胞来“二夫人,不好啦!老夫人又、又晕过去啦!”
“又是什么事吓着了她?”二夫人一听立刻沉下脸,盯住其中一个问。
“是、是这样的,”小丫头跑得太急,又呼出一大口气“过年前老夫人让我们在一株老梅树底下埋了一坛雪水,看今天暖和,忽然又想起来了,让我们挖出来煮茶…谁、谁知刚把坛子挖出来,那土坑里竟爬出一条青色的蛇,后来又跟着跳出一只大蛤蟆——”
“结果老夫人在边上看着,又给吓晕了?”二夫人替她结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