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时间快到了,如果不赶紧将聂医师叫起来,等到驻院医师来了后聂医师可就惨了,在医院里,实习医师根本没有休息的权利。
“呃?”聂夏萌揉了揉眼皮,突然从过往的梦境中走回现实,她睡眼惺忪地瞧清眼前白色的身影,意识到自己已不是七年前的聂夏萌,她蹙起眉头听着外头的鸟鸣声,翻着她昨夜赶完的报告“现在几点了?”幸好报告几乎都赶得差不多,否则今天早上的医务会议她可就难受了。
小护士笑了笑“快交班了,你要不要先去喝杯咖啡提提神?要不然等魔鬼主任来了铁定猜得出你偷睡觉。”她体贴地递出梳子“你的头发有点乱。”
“谢啦!”聂夏萌给了小护士一个笑容,顺手抽掉发簪梳埋因睡眠而弄乱的发丝。自从被凌家收养后,她也迷上了慕容姐那种以一根簪子就可以将头发制伏的方法,甚至在念医学院的时候,她的头上时常都用笔代替发簪,省事又方便。
“这么长的头发洗起来不会麻烦吗?”小护士望着聂夏萌留到大腿中间的秀发不禁赞叹“要留到这么长一定要留很久吧?”很少见人头发愿意留得这么长耶!
聂夏萌梳发的动作明显地顿了一下,又若无其事地将头发盘上去“大概七年,如果七年不剪头发,你也会留到和我相同的长度。”
“为什么要留这么长啊?”长头发固然飘逸,但长过腰给人的感觉却很阴森。
聂夏萌牵强地笑了一下“因为没钱剪头发啊,就随便它长喽。”
只有她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肯剪发,她怕剪去那一份她不顾忘怀的回忆,就算七年前的她有多讨厌长发,和拖把头在一起的时光里总想着要把他那头栗发剪掉,但是自从他离开后,不断生长的发丝就像她不断延长的思念,就算已经天人两隔,但她内心深处的一部分却希冀自己能与他多一份雷同;即使是只有发丝也好。
“哪有这种理由?”小护土古怪地瞅着聂夏萌离开值班室,总觉得今天早上是否师好像怪怪的,可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。和聂医师相处也快两个月了,她给自己的感觉总是亲切而活泼的,但在以为没有人注意得到她的时候,自己有时却又在聂医师的眼瞳里瞧见一抹淡淡的哀伤,就如刚才她初醒过来时一般…
难道聂医师过去发生了什么事情?还是和她昨天晚上提到的那个人有关?
***
聂夏萌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突然会再度梦见她和拖把头的往事,或许是因为樊散东昨天晚上突如其来的举动,让她不由得去想到他。她缓缓地捂嘴一笑,笑容里带着甜蜜与酸涩,在饮料机前站定后掏出零钱丢进贩卖机。
“西时参拜”?呵,只有她那个奇怪的社团才会想出这么整人的法子,稀奇古怪研究社里尽是一堆怪人,最后连胆小如鼠的希织都爱上了那个社团,天天准时到社团做免费菲佣。但那样也好,若不是那个奇怪的威胁,说不定她根本不会注意到拖把头异于常人的能力,他早在自己还来不及掩饰前就揭穿了她的身分,却不会以身为正常人的眼光将她排斥在外,反而因此黏住了她。
倘若曾在一段不愿忘记的甜蜜恋情里沉迷,又有谁能舍得忘怀?每个人都害怕失去,她已经失去了拖把头,所以更会害怕失去他们在一起的回忆,就算是她只能在梦中回想也是幸福的,七年来她都迷恋着那随时光愈米愈难捉摸的甜蜜时刻。
你早上有对着贩卖机傻笑的习惯吗?”樊散东蹙起剑眉盯着她,她已经在饮料机前站了好几分钟了,就算不知道该选什么饮料也不用对着机器傻笑吧?机器又不会因为她的笑容而开口告诉她哪种饮料比较好喝。
他自作主张地从她身后伸长了手随便按下一个钮,
“这冲牌子的咖啡还不错,不过你这种傻笑的习惯倒不太好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