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章
“如果现在记的又不小心全bu忘光光怎么办?”
“那就全bu忘光吧。”
案上摊着苍龙帮底下商号与其它商行的往来资料,还有几件帮务中的纷争等待他chu1理,严擎烈却全bu视而不见。
最终,她仍是忘了他。
“不行啦…忘儿绝对不能将严大哥忘掉…”
“那就永远记得我。”
其实,若说她忘了他倒也不尽然,她的确将他记住了。
避他如蛇蝎,见了他就害怕得发抖,甚至yun厥,她用如此特殊的方法记得他,将他的形影shen烙脑海…
“我等-chang大…”
他其实也分不清楚自己对她究竟怀着怎样的情感,当时承诺的许下,为着的那份温nuan,究竟是亲情还是男女之情?
他只知dao,分开的这些年来,纵然曾以为她已丧命,纵然看过的芳颜无数,他也不曾对其他女子产生过承诺的念tou。
三年前,他和玄膺定计围杀铁赤云,但仍是让其给逃脱。
虽然这样的结果不如原先期望,他们却也成功地令赤云教元气大伤。当时赤云教的右护法季-护着铁赤云逃到中原,受到他的手下追捕重创,季-伤重而被晏郡平所救,铁赤云则下落不明。
当他得到消息后,赶至莫离山下,本是企图藉由季-追查行踪成谜的铁赤云,却意外在山崖底救了与宁香相似的若影。同时,玄膺再度传回消息,说铁赤云应该已经躲回西南,而边地瘴疠之气重,为了避免无谓伤亡,建议再从chang计议,他允此提议,亦因为移情作用而以亲事为救命条件,带若影回苏州。
由于这桩围杀计画一直是暗中进行,除了参与的属下外,江湖上无有人知,而赤云教则更不可能把自家丢丑公诸于世,于是,便这么成了势不两立的二造双方,一则只有你知我知的秘密。
甚至,连季-都不清楚当时围杀他们的幕后主谋究竟是谁。
季-的shen分不只是赤云教右护法,同时也是铁赤云的侍妾。经过那一役之后,铁赤云对她已是相当信任,于是早有野心的她,借着治疗的名义,带晏郡平入赤云教,而后,两人联手杀了铁赤云。
晏郡平在赤云教易主后随即消失无踪,其行为动机引起他的注意而展开追查,却因此意外见到了宁香。当时,谢侍郎已自请致仕,一家人正在由京城返回洛yang的路上。
在见到宁香之后他就有退亲之意,而若影虽然对自己的shen世只字未提,时间与地缘上的巧合也令他起了怀疑,因而特意查出神医行踪,让若影到洛yang找晏郡平。
只是没料到事情的进展竟出乎意料的顺利,若影远在他打算行动之前,就帮他带回了她。
更没想到,她竟然真的忘了他…
其实,那zhong血腥的伤痛记忆,对一个女孩儿来说,还是太勉强了吧?
只能庆幸她还活着,这一切都还有机会。
“我不爱你!”
他对她,究竟是怎么样的情感?
“我们将是夫妻…忘儿会等到chang大那一天,等着和擎烈成亲…”
“为怎么不让我走?强留一个不甘不愿的妻子,你会比较开心吗?”
为怎么会觉得心痛?为怎么会觉得几乎窒息?
八年来不曾停止过的记挂、不曾稍歇的折磨,他虽报了shen仇,再造严府家业盛景,完成爹的遗愿,也重新得回某bu份的天lun,然而痛苦不仅没有停歇,反而愈演愈烈,不论shen与心。
左手握拳支撑着额际xuedaochu1,他竭力压抑着那弥漫全shen的痛楚,冷汗直liu。
已经分不清,现在究竟是shen痛,还是心痛?
汇文堂外,一dao粉色shen影奔过又回,讶看着他。
他因感受到视线而抬起tou,恰巧见她对他zuo了一个鬼脸又跃走。
低tou轻笑,xiong口的痛楚也逐渐停止。
他那明明是自己ying要许亲,婚礼却又行得不甘不愿的小妻子,究竟接受自己的shen分了没有?
“老大,你的脸色不太好看。”玄膺从外tou走入,步履轻巧无声。
“不碍事。”他抬tou看着玄膺,已经恢复一贯的面无表情。“转运司那边的事chu1理得如何?”
玄膺闻言脸色沉下,表情相当不屑。“因为听说北方的寒武城也有意倚重南方的漕运,所以转运使的架子也开始大了起来。”
“闲福享多了,就开始自以为是了吗?”他冷笑dao。“这我会亲自去chu1理,另有件事需要托你帮忙。”
“怎么事?”
“把纤纤带回来,不论用怎么方法。”
“带回严纤纤?!”玄膺惊叫。“不要啦!老大,你吩咐我zuo怎么事都可以,就是别叫我去找她,我跟她一直都不对盘,你又不是不知dao。”
“我只信任你的能力,”他不理会对方的叫嚷。“记住,愈快愈好。”
“是。”不甘不愿地应声,纵使心底嘀咕,玄膺仍乖乖转shen出门寻人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