扬帆东去。”
“三爷,这不大好吧?”胡元规很吃力地说“明山还没有答应下来。”
“他一定会答应的。等他答应了再动手,时间白耽误了可惜!”
“如果他不答应呢?”
“那就作为罢论,我不勉强他。这样的大事,必得出于自愿,不然决不能奏功。”
有此保证,胡元规认为不妨照他的意思做,点点头说:“那么,我去唤连春来,请三爹当面跟他交代。”
“慢!我先问你件事,王翠翘在什么地方?”
“不是说,由阿狗送到石门暂住去了吗?”
“让阿狗把她接回来。元规,你能不能设法找一处隐秘的地方安置她。”
“那当然找得到。不过,我不知道应该找在什么地方?”
“就在这附近一带找。”胡宗宪说“让她跟明山见见面。”
“如果明山答应下来了,三爹,王翠翘是不是也跟着他一起去呢?”
“不行!那一来就露马脚了。”
“既然如此,还是不要接来的好。柔情壮志不能兼顾,反让明山下不了决断。”
“不然!王翠翘不是那种‘忽见陌头杨柳色,悔教夫婿觅封侯’的人!”
胡元规凝神将王翠翘的性情与平日的言行细想了一下,同意了胡宗宪的看法;且还有进一步的计议:“王翠翘虽在风尘,其志不小;果然明山有封侯之分,她会鼓励他。”
“功成之后,封侯只怕不行,至少能让她风风光光做一名官太太。这话你等她来了,不妨隐隐约约的透露给她。”
“我知道了!”胡元规说“有些话怕连春说不清楚,我还是去写封信的好!”“也好。信写得隐藏些,能会意就行。也不必署名。”
“是!我懂。”
于是胡元规先回船上去挑灯作书。胡宗宪还留在冯异将军庙,唤随从持着灯笼四处照着闲逛,显得极其悠闲。
徐海却在攒眉苦思,前前后后都想到了,总觉得此举过于离奇;汪直不是好相与的人,只要有一处漏洞为他捉住,事情就很麻烦了。
“想妥当了没有?”
这突如起来的一声,让徐海吓一跳,定睛看时,是胡宗宪在他身边,更无别人。
“还没有!”徐海答说“跟大人说实话,这件事怕瞒不过汪直。”
“让他识奇了机关又如何?我想,以你跟他的交情,他不至于下毒手吧?”
“那还不至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