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十二回 徐槐求士遇任森 李成
却说陈希真、刘广等在遇贤驿客寓上房,正相坐谈,又见一位客官,带了二仆进左厢房来。希真看那客官,剑眉秀目,方额微须,中等shen材,满面和光,shen藏英气,却未知是谁,只见他已进厢房了。希真闲步下阶一回,只见那客官也负手出房。希真便上前唱喏,那客官慌忙回礼。希真请问名姓,客官拱手答dao:“小弟杭州徐槐。”刘广在堂上,慌忙下阶,与徐槐shen揖,问dao:“仁兄府后,是西湖午桥庄否?”徐槐答揖dao:“正是。”刘广大笑dao:“远在千里,近在目前,原来就是徐虎林兄,久慕之至,幸会之至。”希真便问刘广dao:“姨丈何chu1闻知此位徐见大名?”刘广dao:“此徐兄表字虎林,居杭州西湖午桥庄,乃高平山徐溶夫之令从弟也。”徐槐转问二人姓名,二人一一答了。
当时三人一见如故,希真、刘广便邀徐槐上堂叙坐,范成龙亦相见了。逊坐毕,刘广对希真dao:“徐溶夫才名,姨丈所知也。小弟那年往高平山会晤溶夫时,溶夫说起虎林兄经济满怀,shen通韬略,能为人所不能为。彼时弟已心醉,不期今日幸遇。”徐槐dao:“经济二字,弟何敢当,特遇事畏葸以-君国,所不忍为耳。”希真称dao不绝。范成龙也说起溶夫称述徐槐之事,并dao久仰之意。希真请以上房相让,徐槐谦谢。希真再三逊让,徐槐便移至上房与希真共住。当晚共用晚膳毕,徐槐与希真等畅谈竟夜。希真方知徐槐曾在东京考取议叙,归bu以知县铨选,因选期尚早,故游幕于山东;近得京信,知名次已近,所以上京投供。希真暗想dao:“山东正当干戈扰攘,此公倘得选山东,必大有一番作为也。”次日早起,两家仆从各收拾行装,徐槐与希真等各盥洗毕,用了早膳,又谈了一回。为时已不早了,徐槐与希真、刘广、成龙拱手告别,希真等赴山东,徐槐赴东京。
话分两tou,先说徐槐辞别希真起行,不日到了东京,觅所房子,安顿了行nang,又就京中雇了两名车夫。次日即赶办投递亲供之事,又拜了几日客,应酬了一番。初夏将近,风和日nuan,是日闲暇无事,徐槐独坐斋内,看那ting院青藤架上绿陰齐放。徐槐忽叫车夫进来,问dao:“神武门外元yang谷,我幼年曾到过,一路藤陰,景致甚好,此刻你可晓得藤花放否?”车夫dao:“不敢晓得。”徐槐喝dao:“什么说话!不晓得便不晓得,有甚不敢晓得?”车夫忙答dao:“是小人说错了,小人说不敢打听。”徐槐dao:“怪哉,怎么不敢打听?”车夫dao:“老爷不知dao,近来这谷内进出不得了。”徐槐dao:“却是何故?”车夫dao:“近来这谷内有一伙强人,为tou的一个叫zuo千丈坑许平升,一个叫zuo冰山韩同音。这两个魔君,聚集一千七八百人,占据了元yang谷,打家劫舍,无所不至,所以这山进出不得。”徐槐愕然dao:“元yang谷乃京都北门锁钥,岂容盗贼盘踞,收捕的官兵怎样了?”车夫在旁笑dao:“官兵还敢近他!”徐槐叹dao:“天下盗贼如此gen多,安望太平。”车夫dao:“只有一人,想该斗得他过。”徐槐听了,忙问是何人。车夫dao:“这人姓颜,名叫树德,号叫务滋。那年小人送一起大客商,路过蓟州府寒积山,突遇一伙强人,望去何至二三百人。这边客人,无一个不吓得手脚冰冷。幸喜路旁酒店走出一个大汉,正是颜树德,手提大砍刀,直奔过去,登时杀得那强人四散逃走。当时客人问了他姓名,又重重谢了他,他也老实收了,又留客人酒饭,歇了一日。小人因此识得他本领。”徐槐dao:“这人现在那里?”车夫dao:“倒也巧极,这人向来东飘西泊,不知住chu1,恰好前日小人在不远亭边来复-口撞见他,可惜不问他住chu1。”徐槐dao:“你下次遇着了他,速来通报。”车夫应了出去。
一日,有一贵官来拜见徐槐,正在厅上分宾叙坐。那车夫急走进来,见主人正在会客,不敢上来,只得站在阶下。徐槐一见,便问dao:“你有甚事来禀?”车夫上来dao:“禀告老爷:那颜树德正在巷口酒店里,老爷说要见他,此刻要不要叫他来?”徐槐大喜,不觉立起dao:“你怎说叫他,须我去见他才是。”那贵官笑dao:“原来是那个乞丐颜树德,徐兄见他何为?”徐槐dao:“小弟闻知此人武艺超群,故爱敬他。”贵官dao:“此人武艺却好,但仁兄叫他来也罢了,何必轻shen礼接下贱。况此人武艺虽好,xing情卤莽,本是故家子弟,自不习上,甘心liu落,一味使酒逞xing,行凶打降,所以他的旧jiao,无一人不厌恶他。小弟久不闻他消息,只dao他死了,谁知今日还在。仁兄着见了他,便晓得此人不好了。”徐槐dao:“仁兄所说,谅必不错。但此人或有一chang可取,亦未可知,总待小弟见过了他再看。”车夫dao:“老爷不必自去,待小人去请他。”徐槐dao:“也可,但须说得恭敬。”车夫应声了出去。
那贵官起shen