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有五条。”

“此刻，请王爷帐，看铁甲舰‘轰船’。”

“是的。”

“五条？”醇王讶然“看样倒象有几十条似地。”

“太监总是太监，没有个不喜帽的。不过，有人喜明，有人喜暗捧。”周馥很起劲的说

丁汝昌当即遣派一只汽艇，追上旗舰，传达命令。镇远舰上随即打旗语，首尾衔接的一条“长蛇”渐化为二，以双龙海之势，分左右翼向黄金山前集中，鸣炮致敬。

“照这样说，造一条铁甲船的钱，可以买四、五十条鱼雷艇？

李鸿章有各式各样的亲信，办这类差使的是周馥与盛宣怀，他对这两个人说：“我跟你们说过，此人不比安德海，要好好留神。这两天看起来，越有不可测的样，总得要想法摸摸底才好。”

回到行辕，召见将领，少不得还有一番勉。吃过午饭，接见洋人，一个是英国海军的琅威里，现在受聘担任北洋师“总巡”；一个是德国人汉纳，专责监修炮台。这两名“客师”事先曾受到教导，亲王仪制尊贵，接见之时，洋人虽不须磕，但并无座位。不过醇王颇为恤，不让他们站立太久，略略问了几句话，便“端茶碗”送客了。

其中之一就是李鸿章。他找个空召来亲信，有所嘱咐。

“是否即刻飞炮”

“是！”“回去跟皇太后回奏，海军办得不错！很值得往这上钱。”醇王又说：“旅顺是北洋的门，门守得严，京师稳如泰山。请皇太后放心！”

“喔，那么由谁指挥呢？”

“总在四、五万之间。”

“一条要多少银？”

“放吧！”

醇王得意非凡，转脸向持着长旱烟袋，侍立一旁的李莲英问：“你都看见了？”

第二天校阅海军。演武台搭在旅顺港左面黄金山上。外已调集八艘兵舰，北洋的定远、镇远、济远三铁甲船，超勇、扬威两条快船，以及属于南洋，由福建船政局所造开济、南琛、南瑞三战船。先是演习阵法，前后退，左右转弯，八船行动如一，醇王赞赏之余，不免困惑，便开相问了。

醇王极其兴，传谕赏银五千。

“好！我一定要看。”

“嗯，嗯。”醇王问：“也是用旗号传令吗？”

“是旗舰，今天是用镇远旗舰。”

于是，台前旗杆上一面金黄大旗，冉冉上升，升到端，只听隆隆响，硝烟迷漫，波飞狼立，炮火都集中在一。轰过一盏茶的工夫，炮停烟散，那艘靶船的桅杆彩旗，早已不知去向，海面上布满了碎片油渍。如果这是一艘法国兵舰，就算轰沉了。

“是！”“这可以好好筹划一下，不过两条铁甲船的钱，就可以让敌船望而却步，很划得来啊！”“王爷明鉴。”李鸿章答“钱自然要，人也要。有那么多鱼雷艇，没有那么多人，依然无济于事，所以设学堂也是当务之急。等王爷回天津，想请驾去看看武备、师两学堂。”

这话颇难回答，李鸿章却在旁从容答：“今天自然由王爷指挥。”

等醇王重登黄金山上的演武台，南北洋八艘战船已布好阵势，分东西两面排开，南尾北，炮都对准了靶船。而发号司令的丁汝昌，却站在演武台上，等醇王坐定便请示：

“海面辽阔，防护南北角，总得有一百条鱼雷艇才够用。”

李莲英只诺诺连声，不多说一句话，那个恭顺小心，谨守本分的样，使醇王在满意之余，略有些诧异，疑心平时听人所说，甚至是醇王福晋所说，硝李如何怙权势，都不免见闻不确，言过其实。至于北洋衙门及直隶总督衙门办差的官员，看在里则无不大意外。他们心目中的李莲英，即令不是法门寺中的刘瑾，也该是连环中的梁九公，再有个现成的例就是安德海。畿辅的文武官员，颇有亲见过安德海当年经通州、天津沿运河南下的那气派、势焰的，两相比较，更使人难以相信李莲英是慈禧太后面前的说一不二的大总。

这下来便是最要的一个节目：“轰船”事先拖来一艘招商局报废的旧船，作价卖给北洋衙门，作为靶船，桅杆特，上悬彩旗；此外还有大小不等，飘浮在海面的许多目标。一声令下，首先是海东西两面山上的十二座炮台，一齐发炮，参差叉，织成一炽烈的火网，将的海，完全封锁。接着是二品衔员刘芳所带的鱼雷艇打靶，但见海面激起一条条白的纹，如蛇似地，窜得极快，遇着浮标，轰然爆炸。片刻静止，海面上已浮满了散碎的木片什。醇王对此印象特，觉得气势无前，实在是破敌的利。因此，乘回帐房休息之时，便问李鸿章：“北洋的鱼雷艇，现在有几条？”

“海面如此辽阔，八条船的行动这样整齐，是怎么指挥的呢？”

。

却也有极少数的几个人，正因为他如此，反而格外重视。

“旗舰又由谁指挥呢？”

这话是向李鸿章发问的，他便转脸向北洋师大将，天津镇总兵丁汝昌说：“禹，你跟王爷回话。”

“那么，我来试一试。”醇王指着洋面说“现在的阵法好象是‘一字长蛇阵’，能不能改为‘二龙抢珠’的阵法？”

“回王爷的话，白天是打旗，叫‘旗语’，晚上是用灯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