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十一

熊渠子she1石

【原文】

楚熊渠子夜行见寝石，以为伏虎，弯弓she1之。没金，铩羽。下视，知其石也。因复she1之，矢摧，无迹。

汉世复有李广，为右北平太守，she1虎，得石，亦如之。

刘向曰：“诚之至也，而金石为之开，况于人乎！夫唱而不和，动而不随，中必有不全者也。夫不降席而匡①天下者，求之己也。”

【注释】

①匡：匡正。

【译文】

楚国熊渠子夜间巡行，看见横卧着的石tou，以为是趴在地上的老虎，便拉弓she1它，箭tou陷没在石tou里边，箭杆上的羽mao都掉下来了。他下ma仔细一看，才知dao那是石tou，接着又she1它，箭被折断了，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。

汉代又有个李广，任右北平太守，他以为自己是在she1老虎，结果she1到的却是石tou。也像熊渠子那样。

刘向说：“jing1诚所至，金石为开，更何况是人！你倡议而别人不响应，你行动而别人不追随，那么你内心shenchu1一定有不完善的地方。不离开座席而能匡正天下，是因为以shen作则的缘故啊。”

由基更羸善she1

【原文】

楚王游于苑，白猿在焉；王令善she1者she1之，矢数发，猿搏矢而笑；乃命由基，由基抚弓，猿即抱木而号。

及六国时，更羸谓魏王曰：“臣能为虚发而下鸟。”魏王曰：“然则she1可至于此乎？”羸曰：“可。”有顷闻雁从东方来，更羸虚发而鸟下焉。

【译文】

楚王在园林游猎，遇见一只白猿。楚王命令好she1手she1击它，一连she1了好几箭，被白猿用手抓着箭发笑。楚王于是命令百步穿杨的神she1手养由基she1击白猿，养由基拿起弓箭，白猿就抱着树枝哭叫起来。

到战国时候，更羸对楚王说：“我能够虚拉弓，不放箭，飞鸟就会掉下来。”魏王说：“难daoshe1技可以达到这zhongjing1湛的水平吗？”更羸说：“能。”一会儿，听到大雁从东方飞来的声音，更羸虚拉一下弓，一只大雁就从天上掉下来。

古冶子杀鼋

【原文】

齐景公渡于江、沅之河，鼋衔左骖，没之。众皆惊惕；古冶子于是ba剑从之，邪行五里，逆行三里，至于砥zhu之下，杀之，乃鼋也，左手持鼋tou，右手ba左骖，燕跃鹄踊而出，仰天大呼，水为逆liu三百步。观者皆以为河伯也。

【译文】

齐景公渡黄河，有一只大鼋咬着他ma车左边的ma，拖进河里，大家都惊慌害怕。古冶子于是ba出宝剑去追赶大鼋，他斜着追赶了五里，又逆水追赶了三里，来到中liu砥zhu的石岛。古冶子杀死它，才知dao它是一只大鼋。他左手提着鼋tou，右手挟着那匹边ma，像燕子、天鹅一样飞出水面来。他仰tou朝天大吼一声，河水被震动得倒liu了三百步，观看的人都以为他是河伯。

三王墓

【原文】

楚干将莫邪为楚王作剑，三年乃成，王怒，yu杀之。剑有雌雄，其妻重shen①，当产，夫语妻曰：“吾为王作剑，三年乃成；王怒，往，必杀我。汝若生子，是男，大，告之曰：‘出hu，望南山，松生石上，剑在其背。’”于是即将雌剑往见楚王。王大怒，使相之，剑有二一雄，一雌，雌来，雄不来。王怒，即杀之。

莫邪子名赤，比后壮，乃问其母曰：“吾父所在？”母曰：“汝父为楚王作剑，三年乃成，王怒，杀之。去时嘱我：‘语汝子：出hu，往南山，松生石上，剑在其背。’”于是子出hu，南望，不见有山，但睹堂前松zhu下石砥之上，即以斧破其背，得剑。日夜思yu报楚王。

王梦见一儿，眉间广尺，言yu报雠。王即购之千金。儿闻之，亡去，入山，行歌。客有逢者。谓：“子年少。何哭之甚悲耶？”曰：“吾干将莫邪子也。楚王杀吾父，吾yu报之。”客曰：“闻王购子tou千金，将子tou与剑来，为子报之。”儿曰：“幸甚。”即自刎，两手捧tou及剑奉之，立僵。客曰：“不负子也。”于是尸乃仆。客持tou往见楚王，王大喜。客曰：“此乃勇士tou也。当于汤镬②煮之。”王如其言。煮tou三日，三夕，不烂。tou踔出汤中，踬目大怒。客曰：“此儿tou不烂，愿王自往临视之，是必烂也。”王即临之。客以剑拟王，王tou随堕汤中；客亦自拟己tou，tou复堕汤中。三首俱烂，不可识别。乃分其汤rou葬之。故通名三王墓。今在汝南北宜春县界。

【注释】

①重shen：怀yun。

②汤镬（惑）：煮着gun水的大锅。古代常作刑ju，用来烹煮罪人。

【译文】

楚国的干将、莫邪夫妇给楚王铸造宝剑，三年才铸成。楚王生气了，想杀死他们。宝剑有雌雄二剑，当时干将的妻子shen怀有yun，将要分娩，丈夫对妻子说：“我替楚王铸剑，三年才铸成；楚王会生气，我去见他，他一定会杀我。你如果生的是男孩，chang大了，就告诉他：‘出门望着南山，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