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
文渊一招间便已负伤,神智迷糊之际,一抬tou,看清穆言鼎双手,十gen指tou上都有一枚铁指环,心中立时明白:“是了,那是他指上指环互相碰撞的声音。他内力比我shen厚得多,音律又是急促险峻,所以我没能及时提防。”
他略一调理真气,在穆言鼎“五音弹指”威力之下,虽是气血腾涌,内伤不轻,但仍运使残力站起,心dao:“要是我倒在这儿,如何能救出紫缘?这老儿的招数dao理既然明白了,总有破解之dao。”
想到紫缘,他突然猛地一惊,回shen往铁箱奔去,贴着铁箱叫dao:“紫缘,紫缘,你没事吗?”他想起穆言鼎指音之强,shen恐紫缘禁受不起震dang,伤了shenti,竟不理眼前强敌,只是怕紫缘因此受了损害。
但是铁箱之中一无回应,更无琵琶声响,往feng隙中望去,也没有紫缘的眼光回望。
文渊不闻紫缘回应,心中正自着急,忽听穆言鼎dao:“老夫这路功夫,在紫缘姑娘眼中不值一哂,决计伤她不得,只不过紫缘姑娘音律虽jing1,却无武功,被老夫内劲震昏是在所难免,然而也不会伤了shen子。文渊,你不必无谓担忧,接招罢!”只听金铁之声再次震dang,有如干戈jiao锋,雷火迸动,文渊shen子一震,急运内劲抵御,转过shen来。
唉一jiao手便已吃了大亏,文渊不敢分神,潜运玄功,正意图与“五音弹指”雷霆万钧般的音调相抗,忽然转念一想:“单运内功抵抗,不过重蹈覆辙罢了。这功夫的厉害在铁环jiao撞的声音,破解之dao,自当在此。”
穆言鼎这一路“五音弹指”之所以威力惊人,并不只在于声响所贯注的内劲,而是其韵律突兀,每一声都有如一柄利刃,ying生生阻断闻声者脉络中气血运行,发挥到极致之时,能彻底扰luan对方心tiao肌动、手足呼xi,人shen一切节奏尽皆失常,唯有束手待毙的份。
文渊shen明音韵,明了音乐旋律的奥妙,足以影响人的心情、思虑、举止,这时面临穆言鼎的“五音弹指”虽然受创,脑海间却已闪过应对之dao,当即抽shen急退,奔至底舱后门,一掌将门震开,窜了出去。
穆言鼎喝dao:“哪里走?”内劲一提,shen法快如liu星箭矢,猛追至文渊shen后,右手五指一握一放,连串铛铛声响,五dao指力激弹而出。文渊脚下一点,shen形飘然ba起,上了甲板,穆言鼎这五指弹了个空。文渊随即自后门奔进上舱。想来司空霸等都还在底舱前门等候,舱中只有数名锦衣女子,见到文渊闯进,纷纷惊呼后退。
文渊不加理会,shen形绕转,双手连出,在一席酒菜前站定时,手中已取了四个青瓷茶杯,和桌上原有的三个放在一起,一列排开,又将杯中茶水一杯杯倒在地上,接着拿起一个茶壶。
便在这时,只听铿铿声响,穆言鼎已追了上来,却见文渊坐在席上,正好整以暇地持壶倒茶,倒了一杯,又倒一杯,竟对穆言鼎的来到置之不理。
穆言鼎微微一愕,疑心大起,并不贸然进攻,dao:“你zuo什么?”文渊这时已倒完了七杯茶,放下茶壶,笑dao:“穆前辈神功惊人,晚辈需得略施布置,否则可承受不起。穆前辈,请再出招罢!”
这时司空霸、狄九苍等听得异声,都已自前门奔进,顿成前后夹击之势,见文渊悠然坐席,都觉诧异。穆言鼎不知他杯中有何玄机,并不急于躁进,dao:“好,你便站起来,再接老夫几招。”文渊微微一笑,右手拿起一双筷子,站了起来,dao:“请!”
穆言鼎见他持筷在手,心dao:“这小子不知玩什么花招。”十指一错,五音弹指再起犀利之声,宛若千军万ma动地而来。
司空霸等怕受波及,正待退出,忽听“叮、当、锵、啷”几下轻响,文渊两手各拿着一gen筷子,接连在茶杯上敲了几下。这声音凑在铁指环撞击的声狼之中,悦耳动听,大大削减了犹如刀枪剑戟的杀伐之声,两zhong声音jiao织得天衣无feng,丝丝入扣,原本伤人于无形的异声,此时竟是说不出的好听。
穆言鼎吃了一惊,指法一luan,随即定神,食指参差jiao错,铁指环连环撞击,铿铿锵锵,蕴han上乘内力,只震得席上碟碗叮叮luan响。单凭指力便有如此劲dao,也可见穆言鼎的内家功力确然非同小可。文渊平心静气,两gen筷子在七个茶杯之间轻快飞舞,回旋敲击,每一声都落准了铁指环的震撼余势,巧妙跌宕,举重若轻,把一阵威猛凌厉的声响都轻描淡写地带了过去。
这双筷子是木tou所造,敲在瓷杯上柔run清澈。妙的是七个茶杯敲上去,声音高低各有不同,有如古琴七弦,文渊信手敲击,任意为之,那寻常不过筷子茶杯,便无端生出了五音十二律。与穆言鼎十指之间的激dangju响相较,声势自是远远不如,但却胜在清越雅致,水穷之chu1,又见云起,连绵不绝于耳,木箸瓷杯,似在穆言鼎的金铁声狼中镶进了颗颗明珠,大见平和,听得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