！”令言对曰：“鹊桥之会，
渚之游，今听神言，审其妄矣。然如嫦娥月殿之奔，神女
唐之会，后土灵佑之事，湘灵冥会之诗，果有之乎，抑未然乎？”仙娥怃然曰：“嫦娥者，月
仙女；后土者，地祗贵神；大禹开峡之功。巫神实佐之；而湘灵者，尧女舜妃。是皆圣贤之裔，贞烈之
，乌有如世俗所谓哉！非若上元之降封陟，云英之遇裴航，兰香之嫁张硕，彩鸾之
文箫，情
易生，事迹难掩者也。世人咏月之诗曰：‘嫦娥应悔偷灵药，碧海青天夜夜心。’题峡之句曰：‘一自唐赋成后，楚他天云雨尽堪疑。’夫日月两曜。混沦之际，开辟之初，既已
矣，岂有羿妻之说，窃药之事，而妄以孤眠霜宿侮之乎？云者，山川灵气，雨者，天地沛泽，奈何因宋玉之谬，辄指为房帷之乐，譬之衽席之
？慢伸渎天，莫此为甚！湘君夫人，帝舜之，陟方之日，盖已老矣。李群玉者，果何人欤？敢以
邪之词，溷于黄陵之庙曰：‘不知
落何
，疑是行云秋
中。’自述奇遇。引归其
，诞妄矫诬，名检扫地！后土之传，唐人不敢明斥则天之恶，故假此以讽之耳。世俗不识，便谓诚然，至有‘韦郎年少眈闲事，案上休看《太白经》’之句。夫界诸天，皆有耦，其无耦者，则无者也。士君
于名教中自有乐地，何至造述鄙猥，诬谤明，既以欺其心，又以惑于世，而自于有过之域哉！幸卿至世，悉为白之，毋令云霄之上，星汉之间，久受黄
之谗，青蝇之玷也。”令言又问曰：“世俗之多诳，仙真之被诬，今听神言，知其伪矣。然如张骞之乘槎，君平之辨石，将信然欤？抑妄谈欤？”仙娥曰：“此事则诚然矣！夫博望侯乃金门宜吏，严先生乃玉府仙曹，暂谪人间，灵
在，故能周游八极，辨识异
。岂常人之可比乎？卿非三生有缘，今夕亦乌得至此！”遂
瑞锦二端以赠之，曰：“卿可归矣，所托之事，幸勿相忘。”令盲拜辞登舟，但觉风
寒，涛澜汹涌，一饭之顷，却回旧所，则淡雾初生，大星渐落，
三鸣而更五
矣。取锦视之，与世间所织不甚相异，藏之篋笥，以待博者辨之。后遇西域贾胡，试示焉，抚玩移时，改容言曰：“此天上至宝，非人间也。”令言问：“何以知之？”曰：“吾见其文顺而不
，纯而不杂。以日映之，瑞气葱葱而起，以尘掩之，自然飞扬而去。以为幄帐，蚊蚋不敢
，以为衣帔，雨雪不能濡。隆冬御之，不必挟纩而燠；盛夏张之，不必乘风而凉。其蚕盖扶桑之叶所饲，其丝则天河之
所濯，岂非织女机中之乎？君何从得此？”令言秘之，不肯述其故。遂轻舟短棹，长游不返。后二十年，有遇之于玉笥峰者，颜貌红泽，双瞳湛然，黄冠布裘，不巾不带。揖而问之，则御凤而去，其疾如飞，追之不能及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