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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四章(2/7)

乔好学不倦。父粲狂不言,乔与二弟并弃学业,绝人事,侍疾家,至粲没, 足不邑里。司隶校尉刘毅尝抗论于朝廷曰:“使范武威疾若不笃,是为伯夷、叔 齐复存于今。如其信笃,益是圣主所宜哀矜。其久侍父疾,名德著茂,不加叙用, 为朝廷惜遗贤之讥也。”元康中,诏求廉让冲退覆寒素者,不计资,以参选叙。 尚书郎王琨乃荐乔曰:“乔禀德真粹,立洁,儒学章内奥,安贫乐, 栖志穷巷,箪瓢咏业,长而弥,诚当今之寒素,著厉俗之清彦。”时张华领司徒, 天下所举凡十七人,于乔特发优论。又吏郎郗隆亦思求海内幽遁之士,乔供养衡 门,至于白首,于是除乐安令。辞疾不拜。乔凡一举孝廉,八荐公府,再举清白异 行,又举寒素,一无所就。

自邓析至秦时名家者,世有篇籍,率颇难知,后学莫复传习,于今五百余岁, 遂亡绝,《墨辩》有上下《经》,《经》各有《说》,凡四篇,与其书众篇连第, 故独存。今引说就经,各附其章,疑者阙之。又采诸众杂集为《刑》《名》二篇, 略解指归,以俟君。其或兴微继绝者,亦有乐乎此也!

顷之,转太宰从事中郎。遭母忧,以至孝称。服阙,复为太宰中郎。齐王芳被 废,迁于金墉城,粲素服拜送,哀恸左右。时景帝辅政,召群官会议,粲又不到, 朝廷以其时望,优容之。粲又称疾,阖门不。于是特诏为侍中,持节使于雍州。 粲因狂不言,寝所乘车,足不履地。孙恆侍左右,至有婚宦大事,辄密谘焉。 合者则无变,不合则眠寝不安,妻以此知其旨。

武帝践阼,泰始中,粲同郡孙和时为太中庶,表荐粲,称其洁,久 婴疾病,可使郡县舆致京师,加以圣恩,赐其医药,若遂瘳除,必有益于政。乃诏 郡县给医药,又以二千石禄养病,岁以为常,加赐帛百匹。乔以父疾笃,辞不敢 受,诏不许。以太康六年卒,时年八十四,不言三十六载,终于所寝之车。长乔。

,谓胥、屈平立吾左右矣。”充耀以文武卤簿,觊其来观, 因而谢之,遂命建硃旗,举幡校,分羽骑为队,军伍肃然。须臾,鼓作,胡葭 长鸣,车乘纷错,纵横驰,又使女之徒服袿襡,炫金翠,绕其船三匝。统危坐 如故,若无所闻。充等各散曰:“此吴兒是木人石心也。”统归会稽,竟不知所终。

范粲,字承明,陈留外黄人,汉莱芜长丹之孙也。粲亮贞正,有丹风,而博 涉记,学皆可师,远近请益者甚众,不矜庄,而见之皆肃如也。魏时州府辟, 皆无所就。久之,乃应命为治中,转别驾,辟太尉掾、尚书郎,为征西司,所 历职皆有声称。及宣帝辅政,迁武威太守。到郡,选良吏,立学校,劝农桑。是时 戎夷颇侵疆场,粲明设防备,敌不敢犯,西域通,无烽燧之警。又郡壤富实,珍 玩充积,粲检制之,息其华侈。以母老罢官。郡既接近寇戎,粲又重镇辄去职,朝 廷尤之,左迁乐涫令。

其著述为世所称,遭遗失,惟注《墨辩》,存其叙曰:

名必有形,察形莫如别,故有白之辩。名必有分明,分明莫如有无,故有 无序之辩。是有不是,可有不可,是名两可。同而有异,异而有同,是之谓辩同异。 至同无不同,至异无不异,是谓辩同辩异。同异生是非,是非生吉凶,取辩于一 而原极天下之污隆,名之至也。

名者所以别同异,明是非,义之门,政化之准绳也。孔曰:“必也正名, 名不正则事不成。”墨著书,作《辩经》以立名本,惠施、公孙龙祖述其学,以 正别名显于世。孟非墨,其辩言正辞则与墨同。荀卿、庄周等皆非毁名家,而 不能易其论也。

董养,字仲,陈留浚仪人也。泰始初,到洛下,不禄求荣。及杨后废,养 因游太学,升堂叹曰:“建斯堂也,将何为乎?每览国家赦书,谋反大逆皆赦,至 于杀祖父母、父母不赦者,以为王法所不容也。奈何公卿议,文饰礼典,以至此 乎!天人之理既灭,大作矣。”因著《无化论》以非之。永嘉中,洛城东北步广 里中地陷,有二鹅焉,其苍者飞去,白者不能飞。养闻叹曰:“昔周时所盟会狄 泉,即此地也。今有二鹅,苍者胡象,白者国家之象,其可尽言乎!顾谓谢鲲、阮 孚曰:“《易》称知机其神乎,君等可藏矣。”乃与妻荷担蜀,莫知所终。

鲁胜,字叔时,代郡人也。少有才,为佐著作郎。元康初,迁建康令。到官, 著《正天论》云:“以冬至之后立晷测影,准度日月星。臣案日月裁径百里,无千 里;星十里,不百里。”遂表上求下群公卿士考论。“若臣言合理,当得改先代之 失,而正天地之纪。如无据验,甘即刑戮,以彰虚妄之罪。”事遂不报。尝岁日望 气,知将来多故,便称疾去官。中书令张华遣劝其更仕,再征博士,举中书郎, 皆不就。

初,乔邑人腊夕盗斫其树,人有告者,乔不闻,邑人愧而归之。乔往喻曰: “卿节日取柴,与父母相娱耳,何以愧为!”其通善导,皆此类也。外黄令 頵叹曰:“诸士大夫未有不及私者,而范伯孙恂恂率,名讳未尝经于官曹,士 之贵异,于今而见。大废而有仁义,信矣!”其行不秽,为所叹服如此。以 元康八年卒,年七十八。

乔字伯孙。年二岁时,祖馨临终,抚乔首曰:“恨不见汝成人!”因以所用砚 与之。至五岁,祖母以告乔,乔便执砚涕泣。九岁请学,在同辈之中,言无媟辞。 弱冠,受业于乐安蒋国明。济刘公荣有知人之鉴,见乔,重。友人刘彦秋 夙有声誉,尝谓人曰:“范伯孙应纯和,理思周密,吾每错其一事而终不能。” 光禄大夫李铨尝论杨雄才学优于刘向,乔以为向定一代之书,正群籍之篇,使雄当 之,故非所长,遂著《刘杨优劣论》,文多不载。

霍原,字休明,燕国广人也。少有志力,叔父坐法当死,原狱讼之,楚毒 备加,终免叔父。年十八,观太学行礼,因留习之。贵游弟闻而重之,与相见, 以其名微,不昼往,乃夜共造焉。父友同郡刘岱将举之,未果而病笃,临终,敕 其沈曰:“霍原慕清虚,方成奇,汝后必荐之。”后归乡

硃冲,字容,南安人也。少有至行,闲静寡,好学而贫,常以耕艺为事。 邻人失犊,认冲犊以归,后得犊于林下,大惭,以犊还冲,冲竟不受。有犯其禾 稼,冲屡持刍送而无恨。主愧之,乃不复为暴。咸宁四年,诏补博士,冲称疾 不应。寻又诏曰:“东官属亦宜得履蹈至行、敦悦典籍者,其以冲为太右庶。” 冲每闻征书至,辄逃山,时人以为梁。冲居近夷俗,羌戎奉之若君,冲 亦以礼让为训,邑里化之,路不拾遗,村无凶人,毒虫猛兽皆不为害。卒以寿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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