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萧景义吟诗,亦随着吟起青莲居士的短诗,道:“帝子潇湘去不返,空余草色洞庭间,淡扫明湖开王镜,丹青画出是君山…”
萧景义拍手笑道:“董兄才艺超群,萧景义自叹弗如,只是不解董兄年纪轻轻,却为何学人皈依三清呢?”
乾坤秀士董坤似乎没有想到这个问题,出道以来,懂事以来,仅是追求武学,为作武林第一人想。
如今,萧景义这么轻轻一提,尤其那句“年纪轻轻”的话,使他倏然想起,感触到每个人的青春,并不长久,自己如今正踏步在这个时期中…
几年来,到底得了些什么?武功吗?看来还不曾出人头地,其他?就是被人讥笑,认为是无情无义的叛徒,还有什么?
没有!是辜负青春,还是满足了…
然而,眼前的萧景义呢?年纪比自己小,但得到的却比自己多,不知不觉,竟想到从未想过的事,男女之间的爱。
回忆到巢湖集上饭馆萧景义和黄怡梅亲热的情形,一时之间,默默无言,不觉慨然地叹了口气,好像已感到自己年华虚度,青春辜负。
萧景义自作聪明地以为所谓伤心人别有怀抱,见他不应,亦不再问,举起酒杯,笑道:“董兄,良宵美景,我们且莫辜负了它,干杯!”当先一饮而尽。
乾坤秀士董坤意淡心冷,茫茫然地感慨心道:“我必须还俗,我必须还俗…”却也举杯干尽。
一宵过去,翌日乾坤秀士董坤和萧景义回到碧霞庄,拜辞神医客洪尚贤、铁桨吴飞及各派英豪。
果然,乾坤秀士董坤除去道装,改扮书生,与萧景义双双成为两位风度翩翩的俊潇书生,离开洞庭湖,沿湘水游赏南下。
说到此处,黄怡梅啜了一口茶,吐了一口气。
何弼问道:“红妹,姥姥方才说的那位董坤,是否即为咱们在山中所见到的那位老人?”
萧红闻言,一张娇滴滴的芳颜倏然飞霞一般,不过,却充满柔情蜜意地颔首道:“不错!
他的武功很棒哩!”
就在这时,只听李大人慈声道:“公主,进点宵夜吧?”
众人闻言,一瞧夜色已近子时,腹中确也有点饥饿,女飞龙瞧了众人一眼之后,颔首道:“李大人,实在太打扰你们了。”
“哪里,这是小臣的光荣。”
清淡可口的“芙蓉香菇粥”入腹之后,众人精神一振,黄怡梅续道:“在那一年余的时光里,萧、董二人畅游名山大川。”
她的神色突然激动地道:“他们二人武功高强,又好打抱不平,董坤又嫉恶如仇,因此,先后有数百名宵小邪恶之徒折在他们的手中。
“昆仑书生萧景义及董坤之名如日中天,仰慕、妒嫉、仇恨他们的人越来越多,正邪高手纷纷被牵扯出来了。”
“尤其天山一役,曹义宗虽埋头苦练,仍然不是萧景义之敌手,在失望及羞愤之下,居然当众自尽。”
“老魔眼见爱子惨死,虽碍于身份,任他们两人离去,可是,在一个月之后,他们两人立即接二连三地遭遇到围攻。”
“白道前辈也自动出山协助他们两人,于是,在往后三年之中,江湖上仇杀事件日出数起,一片腥风血雨。”
“正邪双方基于‘长痛不如短痛’的心理,于是,决定于翌年中秋在泰山顶举行正邪大决斗。”
“彼时,师父带着我及金师妹同赴盛会,唉!那是一场惨烈无比的大拼斗,大屠杀,我…”说着,以手捂面。
她仿佛承受不了那恐怖的回忆。
萧红取出董坤的小册子,凝重地道:“据董前辈的记载,那次激战持续了三天三夜,正邪精英殆尽。”
黄怡梅的情绪稍稳,只听她续道:“不错!鲜血自山顶流到山脚,残肢断臂溅满了山顶的草木及巨石。”
“先师等老一辈人物,与对手拼斗内力,先后因为力竭而同归于尽,萧、董两人率领群豪和群邪厮拼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