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有顾忌,无奈他对于武林中人事一无所知,只恨凶徙过分残酷,一心想打败这夥敌人,保全两位老人和半座山庄。
是以楞了一下,随即哑笑道:“哇操!毕伯伯不是说你是‘神箫客’吗?照小可看来,阁下至多称得上鬼萧二字。”
蓝袍客也不答话,向同伴一挥左袖,喝一声:“下手!”
四名义字辈的凶徒齐声题应,又向拂云庄主猛扑过来,任进方见势头危急,瞿然站起,厉喝一声,尽力一掌劈去。
拂云庄主无法阻止老友出手,文阵刀荡起一屏银屏挡住最前面的两个凶徒,急促地叫道:“巴贤侄,你护送任叔叔退进大厅。”
任进方厉声道:“老哥把我当作什么人了?”他不容分说,一步跨到拂云庄主右侧,也举掌向冲近身前的敌人猛劈。
拂云庄主这时只好豁出老命,挺上一步,展出一屏刀光,将任进方一齐护紧,猛间“呜!”一声箫鸣,一道银光射到左侧。
左侧恰有巴大亨守护“当”一声暴响,箫剑已碰击在一起,剑光顿时向后一缩。
蓝袍客冷冷一哼道:“但凭几斤蛮力,也配和本座动手。”
拂云庄主一听这话,就知蓝袍客已看出巴大亨不懂得如何使剑,心头暗自着急。
谁知蓝袍客这样一说,反而触发了巴大亨的灵机,笑呼一声道:“任叔叔,小侄不会使剑,这剑给你。”
蓝袍客徽微一怔,果见巴大亨把剑抛给了任进方,不禁愣然道:“小辈,本座也不以兵现胜你。”
“你尽管使!”巴大亨迅速抓起一株盆栽的小花树横扫过去。
盆栽花树经他猛力一扫,那装满泥土的大磁盆立即脱离花树飞出,蓝袍客料不到他竟以花树作兵及,磁盆当暗器,若被磁盆砸中,到底也大失脸面,怒哼一声,构起银箫猛向磁盆击去。
“砰!”一声响,磁盆被击成两半,泥土也向外飞溅,接著又闻一声断喝,巴大亨手中的小花树又已飞到。
小花树虽然没有多少斤两,由于枝紧叶茂,经巴大亨猛力掷出,却也虎虎生风,蓝袍客一连挥了两萧,加上一掌,才将花树击落地面。
可是巴大亨并不待他将花树击落,便早把一株栽在地上的杨树连根拔起,往复挥扫。因为这株杨树高达丈余,至条如鞭,一挥舞起来,不但风力绝大,笼罩的范围也广达数丈。毕、任二老连带四名义字辈的凶徒竟被杨树由中间隔绝。
蓝袍客恣吼一声道:“你们快以兵刃斩树!”
话落,忽闻惊呼一声:“不好!”原来那株垂杨的枝条长短不一,好比几千条长鞭扫得青光满眼,抢光砍树的凶徒才递出一剑,砍下几根柔枝,却已被另外几根柔枝扫中手腕,只得惊呼退后。
蓝袍客怒喝道:“义十号,你敢退下!”
巴大亨大笑道:“阁下指使别人,怎不自己上来试试?”
蓝袍客被他激怒起来,银萧挥出一片霞光疾卷过来,只听格格一阵响声,至杨的柔枝顿被截断不少。
巴大亨情知自己以树当作兵及,树长而萧短,敌人若非打折树杆,决难欺近身前,更是奋力挥舞,向五名凶徒步步进迫。
任进方捡起巴大亨掷过来的长剑,恰好又见他将敌人逼退好几步,不禁又喜又惊,问拂云庄主道:“老哥告诉我,那小友是谁?”
拂云庄主不由看得睁大老眼,也暂时忘了悲愤,喜孜孜道:“他就是神剑手的哲嗣巴大亨。”
“难怪有此胆勇。”任进方忽又一怔道:“但他怎么不会使剑?”
拂云庄主道:“我也弄不明白,目下我们也快斩两株树帮忙他要紧。”
任进方“啊”一声道:“赶快,他那株杨树快要变成木棍了!”
这时,蓝袍客已被逼得退到墙根,而巴大亨那株杨树枝干也被他的银箫悉数打折,成光秃秃的树捍。
被逼得挤往墙角的四名义字辈凶徒,眼见时机来临,呼啸一声,一漫而上。
就在这个时候,屋面上忽然响起一个沙哑的声音道:“绮罗队里传神剑,箫笛声中读禁书,本座生幸逢辰,犹可目睹今日盛事。”
话声中,一条修长的身影出现屋檐,来人身穿一件灰袍,上半截罩著一幅红绫当着披肩,手理握有一支精光四射的长剑,赫然又是一位蒙面客,四名争先涌上的凶徙同时怔了一怔。
拂云庄主心头微懔,惊问道:“阁下是什么人?”
“报仇人。”红绫蒙面客徐徐举剑下指道:“挥树的小哥且退,先让本座报了仇,再让你打。”
在场各人全知,来人若非上了斤两,决不敢向执行黑鹰令的凶徒索战,拂云庄主虽喜来了帮手,只怕对方不知厉害,急道:“阁下与黑鹰令有仇么?”
“何必多问。”红绫蒙面客淡淡地同答。
巴大亨收树后退,道:“在下暂让前辈报仇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