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劝阻,还得自己权充跟班,气得嘴唇獗起好高。
史清加偶然同过头来,见侯芷那付神情,不禁徽微一怔道:“大友兄这位贵属若果身材更高几寸,恰像一位敝友。”
巴大亨知道埃芷戴的是金仲文的脸皮面具,微笑道:“但愿不像贵友才好。”
“像,像…”史清如喃喃道:“真太像了,若果不是贵属,区区可能误认是敝友的兄弟了。”
侯芷冷漠地道:“你相公的朋友也像我巴益智这般奴才么?”
史清如那片俊脸立即掠过一丝愠色,但又忽然消逝,转向巴大亨笑道:“贵属词锋端的凌厉,可见兄台也是厉害人物。”
若果侯芷确是书僮,巴大亨免不了要薄斥几句,但侯芷既是恩人,并又意在提醒警觉,只好淡淡一笑,随意答讪。
不觉已岔往另一条大路,在浓密的树木里出现一列整齐的房屋。
史清如欣然道:“幡溪到了,此地风景绝隹,正宜与良朋痛饮,区区作东,兄台幸毋见外。”
侯正冷哼道:“这里怎叫幡溪,难道姜太公跑来天目山垂钓?”
巴大亨笑道:“哇操!你这就错了,姜太公钓鱼的幡溪,远在陕西宝鸡东南,又名璜河,源出于南山兹谷,流入渭水,怎会跑到吴越之地?”
史清如大为激赞道:“兄台真正见多识广,若非兄台一说,区区也以为这里的幡溪就是姜太公垂钓处,因为临溪的岸边,垂杨拂水,也有一处钓台,传说是姜太公钓台,想是本地人穿声附会了。”
由这话听来,幡溪该是史清如盖游之地。
巴大亨走进幡溪镇,但见屋宇整齐,街道清洁,酒帘飘扬,人物俊美,忍不住轻赞一声:“哇操!好地方!”
史清如笑道:“若非好地方,岂敢有屈尊驾?”
他一直拉著巴大亨走进一家挂有“记来居”招牌的酒家,拾级登楼,立间一声娇呼道:“史公子又来了!”
巴大亨俊目一瞥,见是一位妙龄少女转动秋波,正向自己扫来,另外远有几位同样装束的少女陪著座上的食客。
史清如笑吟吟道:“彩月既认得前度刘郎,还不赶快‘扫径迎宾’,搴笃侍客?”
被呼为“彩”月那少女粉脸徽配,轻呸一声道:“什么‘扫径迎宾’,公子真会取笑。”
她连莲瞟了巴大亨几眼,接著道:“还有临江雅座,跟奴家来罢。”
说罢,轻移莲步,款摄柳腰,引领史清如走出楼后的栏干落座,含笑道:“史公子,这位公子是…”
史清如笑道:“这位是巴大友公子,是我的好友。”
侯芷忽然接口道:“我不需人代报,小书仅名叫益智就是。”
彩月方向巴大亨施礼一拜,轻唤一声“巴公子”忽然听侯芷自报姓名,水禁同眸一笑
忽然,她一对星眸露出讶然之色,轻呼一声道:“这位小管家好像金公子!”
史清如点头道:“我也这么说,金仲文来过没有?”
彩月微蹙蛾眉道:“金公子已有半年不来,真教彩云恨煞!”
另一座上的少女“呸”一声这:“鬼才恨他那短命的!”
这话一说,那座上原有二名三十左右年纪的壮汉立即发出粗犷的笑声。
巴大亨也立刻明白这“记来居”敢是兼营青楼之业“哇操,真衰,怎么交上史清如这样一位嫖客。”心头也志系不安起来。
史清如只是徽皱秀眉,看那豪笑的人一眼,便转向彩月吩咐酒菜。
巴大亨与史清如对坐,右傍栏干,栏干下便是一泓清溪,静静地流向西北,侯正面向拦干,背向搂里,不时远同头望望楼内的食客。
少顷,彩月带著一位粗壮的中年妇人来到座前,由中年妇人捧著的托盘取出酒菜、食具陈列桌上,含笑道:“史公子,你也替巴公子选个妹妹吧。”
巴大亨俊脸一红,急这:“哇操!谢啦!我不要!”
杉月和那中年妇人见他急得那付样子,知道是个嫩雏儿,全都笑出声来。
史清如笑吟吟道:“‘只有英雄能本色,断无名士不风流。’走马章台,达场作戏,兄台何必拘谨。”
巴大亨正色这:“小弟既非英雄,亦非名士,本色只在书画琴棋诗酒花;‘风流’二字实在担当不起。”
史清如笑道:“兄台如此着急,莫非害怕河东狮吼?”
巴大亨灵机一动,暗忖伯老婆并不是怎么坏事,能以“怕老婆”三字挡妓女的驾,倒不失为中策,坦然道:“诚如兄台所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