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,以童子迎宾是对客人十分轻视,但自己也未把这类小节放在心上,含笑拱手道:“二位请便了!”
杨国清和安国长狡猾地笑了一笑,也拱手退下。
小东痴望着巴大亨向人施礼,轻轻一咬房皮,忽然移步上前,痨笑道:“巴哥哥,管他们哩,跟我进来吧。”
巴大亨向小东打量一眼,但见他年纪不过十三四岁,长得粉红肉嫩,十分清秀,说话时还是童子的尖嗓子。
不觉消除了几分戒心,含笑点头道:“好吧,你先走。”
小东轻晃一下脑袋,晤了一眼,带笑道:“当然是客人先进屋呀,巴哥哥,你会不会作客?”
巴大亨祗得徐步进门,笑答道:“我怎不会作客。”
小东跟了进星,指著一张大师椅,笑道:“你会作客,就请坐下。”
巴大亨含笑就坐,趁小童取杯倒茶的时候,迅速向屋里扫掠几限,原来是置身于一座方广约有三丈的大厅。
两侧板壁挂有不少字书,靠紧板壁设有交椅、茶几,大废当中,一张长约丈许的椭圆形桌子嵌著整块大理石,光可蹉人。
桌上设有一瓶花和一个养金鱼的琉璃缸,对著大门的后壁前面,设有一张长形香案,板壁上供著关云长的父子喜像,并还设有香炉,烛台等物。
由这样陈设看来,这座大厅应该是莫镇湘与密友议事之所,不该是什么凶地,惟有两侧字书外方,房门紧闭,不知可有人藏在里面。
小东就茶几上的暖壶倒出一杯香茶献上,垂手笑道:“请喝茶吧,我接待你这样一位客人还是头一回哩。”
巴大亨含笑举杯,忽然灵机一动,又将茶杯放下,先服了一粒解毒的丹药。
小东轻笑一声道:“你长得很俊,也很细心,但这茶里没有毒。”
巴大亨俊脸微红道:“哇操!你怎知我服的定是解毒药?”
小东笑道:“若不是解毒药,怎会在这时服用?”
这垂髻童子年纪虽小,确也伶俐过人。
巴大亨服的本是解药,也不再加强辩,答讪著道:“你坐下来吧,这里就祗有你一个人?”
小东在靠紧巴大亨右侧的太师椅坐下,又先晤了一眼,才含笑道:“这里连我是四人
,他们跟庄主在那边疗治别人毒伤,就剩我一人了。”一顿,又笑道:“你先喝茶润润喉,带你看看这里的机关。”
“看机关?”巴大亨愕然道:“庄主让你带我看机关?”
小东笑道:“不要紧,这里约机关全是我管。”
巴大亨摇摇头道:“我不要看。”
小东诧道:“好的玩意多哩,为什么不看?”
“看了可不害你受责么?”
“唉!你倒是个好人。”小东叹了一口气,颇带几分失望的神情,忽然,又楞楞地笑道:“这样说来,我更加非要你看不可了。”
巴大亨好笑道:“那有这个道理?”
小东嘻嘻笑道:“怎地没有,你看吧!”
他忽然站了起来,奔向房门,巴大亨还以为他童心未退,闹著玩的。
那知念头还未转过来,葛登“砰”一声响,一块铁闸已落了下来代替了大门,眼前也跟着一暗。
这个突然的意外,惊得他跳起椅子,蓄劲戒备,喝道:“哇操!小东,你捣什么鬼?”
小东由房里传声道:“请你到房里来看!”
这真是“君子可欺之以方”一位宅心仁慈,艺冠群伦的少年侠士竟上了一位垂髻小童的当。
小童就在房里面发话,显然并未关上房门,究竟要不要追了进去?
追,也许就越陷越深。
不追,难道在黑狱里坐著?
在这一刹那,他回手一弹板壁,竟然响起“锵”的一声,看起来是极寻常的板壁,原来竟是以钢板漆上木板的纹理而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