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六把刀形成的不是圆圈形,而是个三角形向苏东二“咻”的切了过去。
这时候苏东二出刀了。
他出刀的架式宛如行云流水在冷芒深探不知处,你只能看到闪烁的流电一闪再闪,再闪即没,快得似银河流星,便也在他的闪跃中,走出一片血雨之外。
苏东二仰天如观星象般站着。
是的,他身后在他倏闪中倒下的东洋狼人黑武士,一个也没再出气,六对眼珠子睁的大极了。
而王天柱——王天柱只有一点点影子仍可以看得见,他正没命似的往山道那面疾驰而去。
他连一句“漂亮的话”也未说便逃了。
笛声就在此—刻吹起来。
那可是“血魂曲”啊!“血魂曲”中有两句话:“安息吧!人呐,你今死去我吹笛,他日我归兮,何人为我来吹奏!”
笛声悠扬的飘向山谷中,可也听得人心肠寸断而感觉着好不伤怀。
珍珠未下马,她仍然在大树下。
朱全也未动,苏东二命他守在珍珠身边的。
苏东二越吹越伤怀,唔“血魂曲”啊!听得山鸟为了凄然叫起来了。
苏东二绝非是杀人又洋洋得意的吹凯歌,而凯歌是残忍的,那是一种杀了别人面自己高兴的行为。
苏东二的不是,他是为他自己在悲哀,因为他从死人,从血腥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来,也因为他已明白一件事情的结果,那便是将军难免阵上亡。
是的,一个以杀人为生的杀手,早晚的道路便是这样的结局,谁听过或见过杀手中有人长生不“死”的?
苏东二才不会为被他杀死的人吹挽歌的!一曲“血魂曲”结束了,苏东二缓缓的转过身来,在他的面上出了汗珠子,也在汗珠子的滚动中露出个苦笑。
当他往珠珍面前走的时候,珍珠也拍马迎上去了。
“我的良人呐,你的勇气直比山岳,你的武功已臻化境,他们是杀你不过的呀!”
她自马背上滑在地面,然后再投入苏东二的怀抱中,她就在苏东二的怀中吃吃的笑着,然后——然后她忽的抓牢苏东二,吃一惊地道:“你,你…你身上好凉…病了?”
笑笑,苏东二道:“不怎么会生病?我好的很呀!我的珍珠!”
珍珠道:“可是我刚才抱住你的时候,你的身上热得宛似一团火,此刻你怎么变得好冰山呀!”
苏东二再一笑,道:“你不会懂的!”
“快告诉我呀!”
珍珠带着几分急切的样子,因为她真怕苏东二生病了。
苏东二紧紧的抱住珍珠,道:“我可爱可亲的珍珠,别为我太过伤神,当我松弛了全身骨节之后便是这样,但当我出刀之前运起内功来,就会全身发热,很急切的产生一种神奇的力量!”
珍珠笑笑,她愉快了。
“唔,原来是这个样子呀!”
朱全已奔进山林中了,只听他叫着:“叔叔,我去追回一匹马过来,这样每个人便可以骑上一匹了。”
苏东二侧过头大声喊叫:“如果马背后作了记号,就不用拉回来了。”
朱全听得一愣,叔叔的话什么意思?他已奔入正慌乱而逃的十二匹马附近了,那高头大黄色东洋大马,看上去并未有什么记号!然而朱全不笑了。
他在马匹附近溜了几次,才叹息的又走回去。
他发现叔叔与阿姨仍抱在一起呐。
珍珠阿姨还托住叔叔的下巴,不时的踮起脚来吻上一下,苏东二的双目也微微闭上了。
站了一阵子,朱全未开口,他以为叔叔与阿姨的这样互爱,正表现出天地的生机,人们的生趣,人间的祥和嘛!如果打扰了他们,实在太过煞风景而不应该了。
朱全早巳懂事了,直到珍珠阿姨发现朱全站在那里,她才笑着分开来。
“马全有记号?”
“是呀!脖子上有记号,一看便知不能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