稍有安全感,他是不能令珍珠稍有危难的。
苏东二如今在心中有着可为珍珠而死的的信念,如果有什么人伤害了他的珍珠,他是会为珍珠而拼命的。
就快过“八道江”了,这地方有码头临山边,沿着山道往南行,一边是悬崖,另一边就是不算大宽的江面。
江岸走了三十里,前面是个大转弯,十几株老松树下一座野店,天黑了,一双老夫妇就住在这里,此刻,那老太婆正在把门外本桌面上的筷筒与一个盘子取在手上,老头儿刚把一捆劈柴抱在手上要往屋中走。就听那老太婆,道:”老屠,来了。”
老人指头看山道,他笑了。
“轰”的一声放下干柴,老人对女人道:“我的葛姑娘,快进去准备呀!”
她不是姑娘呀!只看她的大半个头已发白了,又是满面的鱼尾纹,她应是一位老妈妈才正确。
然而,当她听了老者的叫声传来,吃吃愉快的笑笑,道:“老葛呀!咱们这是尿盆洗手多年呀,如今…”
老者不回应,他迎上去了。
老者当然是迎上苏东二三人去了。
“嗬,一路上辛苦了,你们瞧,日落西边山下一大截,野狼成群下山来,今夜就在咱们这儿住一宿了…”
他叫着似唱歌,手指南北又说起来:“南边不着镇,北边是江水,下马吧!野店不够宽,睡人还是蛮够的!”
苏东二下马来,他把马缰绳抛在老者手上,道:“喂大豆,有吗?”
“有,大豆高梁咱们这儿出产的多,一年收成吃三年,谁不知道哇!”
苏东二不去理会老者,他走到珍珠马前,伸手平举,那珍珠身子稍歪便倒下去了。
珍珠当然是倒向苏东二的怀中,她还吃吃一笑,道:“我累了。”
苏东二放下珍珠的时候,还在珍珠面上吻了一下,道:“累了咱们住这家野店吧!”
他把珍珠扶着走,看得老者三梭眼直打闪。
朱全跳下马来,他跟着苏东二走进这家野店,抬头看去,乃是两暗一明三大间草屋,那个灶房便在二门的左边支着两口铁锅,有个老婆婆正在煮水呐。
老婆婆还歪着脖子斜着身,对进来的苏东二三人,笑道;“坐。坐,老婆子正为三位烧水呐!”
珍珠的双目一亮,她依着苏东二,道:“东二哥,我好怕!”
“怕?”
“是呀,这个地方…阴森森的!”
苏东二一笑,安慰地道:“山中野店俱是这般光景,咱们只住—宿,又非长住下来,别怕,别怕!”
朱全已把包袱往木桌上放下来,他很世故的往四下里观看,这也是平日苏东二教他的江湖行应有的事情。
苏东二三人刚坐定,只见姓屠的老者双手托个盘子走过来,还真是一壶好茶。
老者为三人各斟上一碗茶,笑道:“三位,我这儿住店有个不成文的规矩。”
苏东二道:“说!”
老人笑笑道:“是这样的,我这规矩来自关内,可不是关外的规矩!”
苏东二开口两个字:“请说!”
老者道:“你可别嫌我罗嗦!”
“我听得出来,你是关内中原人。”
“好耳力,咱正是来自黄河岸!”
“什么样的关内规矩被你带来关外呀?”
老者道:“酒菜没有,只有一碗馊子面,这碗馊子面我不要钱!”
“送咱们白吃?”
“有道是住店不住店,先吃一碗馊子面。你说是住店钱也好,一碗面钱也罢,全部只收一铜钱。”
笑笑,苏东二道;“进得店来,咱们自然听你的,你说怎样就怎样!”
老者吃吃一笑,道:“你大概是太行山人氏吧!可有一段路好走的了。”
苏东二道:“再夸你老一句,好听力!”
老人吃吃笑了。
就在这时候,只见灶门口的老太婆把一个个木盆端放在桌面上,她在老头举着的油灯照射下,立刻用力的夺过油灯就往二门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