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风关起房门不上床,他坐在窗后不稍动,大冷的天他把—盆炭火拉在面前烤他的脚。
岂料这一夜他什么也未听到,倒是另外由间房中的人都是呼呼大睡。
于风到四更天实在忍不住的才睡上床。
人呐,心中有事睡不着,才只不过两个时辰,于风又醒了,他是被那种尖笑声吵醒的。
于风侧耳听,附近房中传来尖而沉的声音,道“个骚狐狸,哥哥我以你之道还你之身,哈…你把人家姑娘折腾的死去活来。”
“哈…”又是女子尖笑声,传来几句骚语声:“来吧 ,睡足了你有精神呀,谁怕谁,哈…”房中传来“轰轰”声,惹来另一房中怪吼声:“猴儿精,娘的你们还不如上戏台去唱戏吧,吵得桂大爷冒火呀!”
于是,成青玉开口了:“现成的你不要嘛,怪谁?”
忽听东方水儿大叫:“喂,你们狗屁倒灶,别把姑娘我扯上呀,不是东西!”
“哈…”附近有人也笑起来了。
都起来了,快午时了,能不吃饭吗?从房门走出一个人,那是屠天云。
屠天云大声吼:“伙计,娘的,都死啦!”
“来了,来了,爷,你们起来啦?”
屠天云对伙计道:“今天有个白面老者要来,时辰不准,爷们去中原酒楼吃酒,叫他等也好,找去也行,可别忘了呀!”
伙计忙点头,道:“放心,爷们交待一定留意。”
于风也听到了,只因为屠天云的声音似打雷,于风心想,原来他们在等人呐!
于是,他隔窗看着屠天云六人裹紧了皮袄走出“祥和客栈”了。
那当然是去“中原酒楼”的,这是白天,别被这些人把他认出来就惨了。
于风自知这些人中他一个也打不过,于风更明白,他可是跑得过,要不江湖上的“神行太保”怎会轮到他?于风不跟去“中原酒楼”了,他坐在客栈前屋要了一碗牛肉面吃起来,原是想喝些烧酒的,但他免了,若要头脑清醒,那就少喝酒。
于风一边吩—边瞧,有个伙计还对他笑。
于风也回以笑,就在这时候,忽见门外有个骑了一头骡子的白面老人跳下骡背来,这老人的手中有个三尺长的白布袋,里面不知装的什么玩意儿!
“伙计!”
有个伙计奔出去,那老者道:“有六位男女…”
伙计立刻笑笑,道:“他们有去酒楼吃酒去了,特别叫我在这儿等你老呐!”
不料这老者在瞪眼。
于风也在瞪眼,他还慢慢的站起来。
那老者忽的嘿…笑,冷笑的连伙计也觉不舒服。
于风更不舒服,他站定了,也全神贯注着这白面老者,那模样他还真的有些吃一惊。
于风是个不怕死的人,但他却忘不了为霍先生办事,他还未找到司马如龙呐!所以他不能死。
于风认识这白面老者的,为霍天行办事的人,江湖上很多认识他们,而于风更是被几个黑道魔头见过,那当然是于风个头小腿跑的快。
这好像上天很公道,个子大的人腿盘动的就比个子小的慢多了。
那白面老者堵住门口不进店,他吃吃冲着于风冷笑道:“他娘的老皮,你不就是为霍郎中专门跑腿办事的那个叫什么来着?”
“神行太保!”于风承认了。
这时候何不大方的加以承认,否认是没用的。
“对,就是什么神行太保的。”
这白面老者吃吃笑,于风也开口,道:“你老不就是‘黄河老怪’于不邪嘛!”
“哈…真难为你了,还知道我于老怪的名号呀,哈…太妙了。”
于风道:“妙是不太妙,因为此刻就我一个人。”
于不邪道:“你时常一个人的,对不对?这一回又为霍郎中向谁传递消息呀?”
于风道:“向你们几位呀,老怪呀!”
于不邪还真的一瞪眼,半信不信的道:“是真的?”
于风道:“不是假的,老怪,京中魏公公被文大人搬倒之后,东厂番子们完了,你们这暗中扇风点火的魔头,也该归天了吧?”
于不邪咬咬牙,他忽然戟指于风叱道:“去你娘的那条乌腿脚,你是为霍郎中传递消息呀,狗日的,霍郎中不是神,他怎知爷们在此地?我看你这小子,八成九你是屁股沟夹扫把…冒竹(谄)不是!”于风吃吃笑了。
于不邪不笑,他冷冷的堵紧了客栈门,除了于风之外,别的客人进出他不管。
伙计过来了。
“爷,进门再说吧,想吃点喝点…”
“少罗嗦,快去酒楼把他们六个找回来,快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