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好,若是输了,就让这怪胎飞上天了,何必做些傻瓜的事。”
想罢,便对沙瑶姬道:“你说得有理,既是你们不管这码子事,我们也不能强找上门;总之有你这句话,以后我们是河水井水两不相犯,说不定找着宝藏还可送你一点做陪嫁。”
沙瑶姬傲然说道:“我要,我统统要,一点不分给人,别人分给我的我可不领情。”
范登心中有气,若再说扯下去会没完没了,遂道:“既然姑娘不要,我们也不敢高攀,一言为定,后会有期。”
说完,领着柳逢春立时告退。
爆米花叹道:“这些人个个不像东西,万年仁是怎么搅的,老和尚也不管管。”
左右道笑道:“天高皇帝远怎么管?”
“师父,下回你碰到他,叫他少念点经,多管管万年仁,少制造江湖破烂。”
“臭小子,你别查某(女人)化妆──装模作样,先管管你自个儿吧!”
“是,师父!”爆米花扮了个鬼脸。
左右道带着二人回到房内,叹口气道:“为了万年仁小子,在这里闹了许多天,现在既不管他的事,我们走吧!”
“上那儿?”
“不是说好游山玩水去吗?”
“帅耶!”
沙瑶姬却说道:“卖屎(不行)啊!师父答应过老和尚,为万年仁解除麻烦的,如今万年仁那小子不见了,你怎么向老和尚说去?”
左右道一拍胸脯,道:“老和尚信得过我人格的,我们替他了断麻烦,他又不自爱自寻麻烦去,和那些家伙混在一起,管得了那么多?”
“话是没错,但万一万年仁有什么岔子,对师父面子上总是不好,我看还是多留一两天再走。”
爆米花嘟着嘴道:“哇操,我就不想留下来,他没把我们放在眼里,我们又何必管他?还是去游山玩水的好。”
“要玩也不急在一两天。”沙瑶姬劝说。
爆米花鬼头鬼脑道:“玩也是正经事,你不是想到陕西打探你老子的消息?”
“范登都在这里出现,还去陕西给猩猩看。”沙瑶姬道:“想必他那些徒弟都离他而去,否则干嘛还要收柳逢春为徒。”
左右道见他俩争个不休,忙打岔道:“不管怎么样先填饱八堵(肚子)再说。”
沙瑶姬道:“我们不在这里吃,到湖边去吃,那里风景好。”
左右道瞄了她一眼,笑道:“你是不是又想动什么歪点子啦?”
“嘻嘻!”
三个人便一路向洞庭湖行来。
沙瑶姬等三人,找了一个水亭,要了洞庭湖招牌菜活鱼三吃,外加醺鱼、腌鱼。
沙瑶姬虽然是姑娘家,但习武的人,食量都大,是以大家吃得津津有味。
忽然亭外路边一阵熙攘声,沙瑶姬耳朵最灵,也最爱管闲事。
她左手一撑桌子,身形已越过爆米花头顶,飞到亭子栏杆边来。
爆米花取笑道:“认识小妖女那么久,从来就没见她像真正女人,温柔、娴淑、文静过,连吃个饭她也有节目。”
左右道笑着说了句:“个性使然,改不了的。”
此时,亭外路上好似一条长绳般,拖到远远看不到尽头处,都是大堆大堆的人群。
扶老携幼,哭哭啼啼,奔奔跑跑,跌跌撞撞而来。
沙瑶姬见了大为奇怪,向旁边一位食客问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
食客看了沙瑶姬一眼,苦笑回答:“姑娘,想你是外来人了,这里现在三、五天一次,就会有大批大批逃难者经过的。”
“他们打那里来?逃什么难?难道没人理会?”
食客乾脆放下筷子,详细回答她说:“如何理会?也不是能够理会的事,这里长江下游隔了十年八年就来一次泛滥,两岸居民家园被毁,人畜受罪,无地栖身,纷纷离江逃避。
“单是这些天过境的怕不有数十万人,另外江那边约有多少人就没人计算了。”
“这些人逃得性命,又如何生活呢?”
“或是找亲友投靠,或是另外打拚,反正官方也无能为力。”
沙瑶姬目送那哭哭啼啼的灾民远远而去,不由生气回到座位上。
左右道笑道:“如果是有人欺负他们倒好处置,至多去抓来打一顿,教训教训他,如今想要找个人来打一顿却办不到,你气又怎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