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,拔出背上宝剑。
舟小,舱狭,两人距离三尺多,女郎抡手中宝剑,在玉麟面前一晃,一声娇叱道:“你笑甚么?”
玉麟一偏头,心说:“看不出,你还是真凶!”见她气得圆睁秀目,噘嘴挑眉,又稚气又刁蛮,止不住就敞声大笑道:“我笑姑娘夜入人舟,却反而诬人为盗,未免太不讲理了吧?”
那女郎又呸了一口,说:“你才不讲理,我问你的话,你怎么不答。”说着,又撇嘴一声冷笑道:“大概你自认为你了下起,好!我就和你斗斗?”
玉麟闻言一怔,心说:“怪了,分明是一见面你就抡剑充狠,怎么反说我自认为了不起。”刚在想,那女郎霍地一上步,斜肩向玉麟一剑劈去。
玉麟见她是真砍,真正不讲理,舱内太狭,躲无处躲,忙一缩肩、屈脚、弓腰,暴退出舱,脚刚一点船头,那女郎一剑劈空,也已跟踵跃出,又分心一剑刺到。
玉麟没想到那女郎身手如此快捷,脚尖一点船板,腾身空中,风车儿似的一旋身,已落在岸上,他方才下落,女郎也飞身赶来,身子尚在空中,剑已舞起万道银蛇,当头罩下,凌厉无比。
玉麟被迫得来再又一飘身,躲过这第三招,心里就气上来了,哪知那女郎却竟也有气,小蛮靴儿一跺,鼓着腮帮子,说:“你这还不是自认为了不起,为什么不亮剑,要是怕我,只向我认低服输,今日就饶了你!”
本来玉麟心里有气了,听她这么一说,倒反而笑了,就又敞声笑道:“我怕你怎的,有本事,你只管施为!我就空手接你剑招。”
女郎又一噘嘴,并呸了一声,说:“你先亮出剑来。姑娘我可不和空手的人过招,赢了也不光彩。”
哎!这可不太刁蛮吗?赢还要赢得光彩,玉麟就又笑道:“亮剑倒也可以,只是你得说说,我们往日无仇,近日无冤,从不相识,你这么一见面,抡剑就斗,却是为何?说明白了,陪姑娘走两招,倒无不可。”
那女郎又一跺脚,说:“别罗嗦,你倒是亮不亮剑?”
玉麟道:“你不说,我就不亮。”
话声未罢,女郎已晃身扑去,身到,剑到。玉麟已知她甚刁蛮,早留了意,见宝剑迎面劈来,就一晃肩,到了那女郎身侧,那知他快,那女郎更快,左手剑诀齐眉,就势挫腕,一招平沙落雁,斜扫双胫。
玉麟心中一惊,这女郎剑招精绝,不敢大意,乍退,倏地又一旋身,已转到女郎身后。
那女郎端的了得,抛左脚,只一圈“平沙落雁”即已化作“金鲤倒穿波”斜挑玉麟胸际。
玉麟喊一声好,即展开空手入白刃的工夫,和女郎斗在一起,两人兔起鹘落,倏合乍分,似织柳之莺,还如穿花的蝶,斗过多时,兀自分不出胜负,那女郎见斗玉麟不下,霍地将剑招一变。
玉麟心下暗惊,女郎剑招突变得诡祟灵绝异常,明明攻的是上三路,进身却已滑刺下盘,攻左忽右,似挑却扫,玉麟连遇险招,几次几乎伤在女郎剑下。一连七八招下去了,玉麟以为已摸清了女郎剑路,哪知见她攻左,刚往左避时,偏偏那女郎的剑招却不滑走,本是在避招,结果反而成了往她的剑上迎,这一来,更是险象环生。
玉麟哪还敢轻敌,乘隙暴退出去一丈远近,反臂拔出背上长剑。那女朗嗤地一声笑道:“怕你不亮剑!”话出口已又向玉麟扑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