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感,也已自心升起。
愣了半晌,直到渔舟中人声已起,天色已渐渐大明,这才赶紧返回所雇的那只小舟。
玉麟见天色已明,也就不再睡了,忙将夜行衣服脱下,因东方杰嘱他天明后即至客栈,那套渔郎的衣服,也就不用再要了,换上原来的武生巾服。昨日的渔郎,今朝顿成了翩翩的佳公子,真个是人要衣装。
人道不识子都之美者,是无目也,古人之言,总错不了。而这玉麟,经已换过衣衫,何异临风玉树,若称他为今世子都,大概不为太过。
且说玉麟拾掇好了,将宝剑悬在腰间,舟资早已付过。
探头出舱一看,趁渔人都未在注意他,忙离舟登岸,径向江州城中而来。
这时城门早已开启,到了高升老店,正是那要赶路的客人,纷纷离店的时候,店里正乱纷纷,玉麟径入里面尚未到得东方杰的那间房门,已听出里面有谈话的声音,而且嗓音不小,玉麟心说“这是谁,来得这么早。”就听那人说到:“客官,你说邪不邪,昨儿夜里,我们这江州,又出了两条人命。”
玉麟闻声一惊,紧走两步,到得房门口一看。原来是一个伙计在和师伯说话。那伙计听得脚步声,也就不再往下说了。那年头人命关天,因东方杰是老客人,才敢多嘴,一见玉麟不是店里的客人,甚是面生,即止住不说,为的是怕惹是非。
东方杰见玉麟进了屋,就对伙计说道:“这是我的同伴,你但说无妨。”
那伙计的这才说道:“命案是在东关,听说二更天过,即出了事,别看不到一月,命案出了这么多,表面上看来,似乎已闹得天翻地覆,其实我们大家,可都在心里念佛。”
东方杰和玉麟一听,心里大惑不解,几乎异口同声的说:“伙计,你这话怎讲?”
伙计的先不答言,退到门外,探头看了看,才又压低了声音说:“客人自然不晓得了,这一月来,被杀的这二十多人,没有一个是好人,就以昨儿夜里被杀的这两人来说,都是横行街坊,巧取豪夺,鱼肉乡邻,平日莫不畏之如虎,这等恶人被杀了,岂有不念佛的。”
东方杰和玉麟两人,对望了一眼。都做声不得,这时那伙计有人在叫他,出房去了,玉麟顺手关上房门,就说:
“师伯,这事怕有蹊跷,照这么说来,这作案的人倒成了行侠仗义了,而且二更至三更天,我一直守在上清宫内,那恶道并未出外,这不是怪事么?”
东方杰摇了摇头,沉吟了半晌。方说:“只怕我们都被蒙住了,这么看来,作案的恐另有其人。”
前书已曾说过,那时人命关天。江州城中,虽然不一月中,出了二十多条人命案,街头巷尾,自然议论纷纷,但对陌生人,却都不敢谈论,东方杰和玉麟两人,初来乍到,才不多几天,自然无法知道详情,故虽怀疑命案是恶道所作。却仍猜不透他杀死这么多人,究竟为何。两人这一无意中,得知被杀的人尽是人皆是可杀的恶霸,偏巧昨晚又眼见恶道并未出外,自然就将过去的猜疑,全部推翻了。
东方杰又对玉麟说道:“虽说如此,这人也算太过了,未免手段太辣子些。”
两人又谈论了一会,玉麟就将和东方杰分手后,回到江边,那女郎现身得令人惊奇,以及后来两人斗剑之事一说,东方杰也听得大感兴趣,并听说这女郎年龄比玉麟小,武功却不过比玉麟稍逊一筹,就更是惊异,暗忖道:“当今武林各派,武当不收女弟子,一字剑客姬凌霄的剑路又不合,邱丐道早已物化,传他玄天无极剑的,现今只有三人,了尘绝不会传徒,万里飘风的性情,要他安静的住下来教徒弟,亦绝无可能,韦浩就算能收女弟子,也教不出这么高的武功来。
想至此,东方杰心中一动,忙问玉麟道:“你看她那剑招,可与昨晚江边的那丑女相似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