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跌倒地上,两眸翻白,竟昏死了过去。
应老英雄虎目放光,疾速打量一周,只见众人目光如炬,一瞬不瞬注视着潭面变化,双方相隔数丈,稍有动静,他立刻便知。
他廿岁出道江湖,迄今已有四十年,所见所闻,广大精博,细细顾盼一眼,便查出手下之人所以昏死的原因。
他胸府极深,虽在危乱之际,仍不慌忙,双手夹着平日最疼爱的两位门徒,一言不发,回向出峦奔去。
剩下一些江湖好手,气息微弱,面如黄蜡,似已离死不远。
玉面飞戟矍然忖道:“应老儿性贪好财,此刻竟自动放弃争宝,退回山峦,必有他的动机。再者这些人死因未明之前,他竟不查不究,一声不响,拔足就走,大反老儿平日的行径,这事显然不比寻常。”
想了一会,不得要领,便朝众人说道:“各位请猜应老英雄为何不告而别?”
乾坤叟道:“应老儿自觉黔驴技穷,捉襟见肘,无法与吾等相争,是以知难而退。”
玉阴尊者摇头说道:“不对,不对,恐是这些好手的死因使他动疑,向山上搜查去了。”
绝情娘子道:“我也认为应老儿穿云箭看家本领无效之后,自感无力争宝,遂打消除妖之念,不顾而去!”她对应老头子印相最坏,顿了一顿又道:“应老头子本是狼得虚名之辈,见机不对,就溜之大吉,当家的你说是吗?”
玉面飞戟摇头苦笑道:“应老儿胸府极深,我认为他无故退兵,必有他的其他预谋。”
乾坤叟不以为然,冷笑道:“应老子那身武功,老夫知道的最清楚不过,老夫敢说在场众人都能在百招之内,将他毙于掌下,他敢妄使诡计,老夫首先将他毁了。”
玉面飞戟道:“现在不是讨论武功强弱的时候,咱们须查明应老头子撤退的真象。”
金遗龙居高临下,把众人的动静看得一清二楚,当应老儿属下好手无故皆倒地死去的时候,他并未看见什么,心中正自惊异不已。
应老头撤退山峦,他也看见,并且不停地朝他注视,此刻山头上的应老英雄竟探出半个头来频频向山下注视,脸上一派怪异奇诡的神情,瞧得金遗龙更是大惑不解,莫测高深。
乾坤叟呵呵仰天大笑一阵,正想说话,脸色突然一变,仿佛遇见什么足使他吃惊的事,步步向后倒退。
玉阴尊者揶揄道:“乾坤兄,你也想溜之大吉了?”话方说完,眼眸中突射出惊悸的光芒,身躯往后暴退。
乾坤叟极快地从怀中摸出一颗药丸,吞下肚里,一霎那间,人已摇摇欲坠。
玉面飞戟疾步上前,将他身体扶住,耳边只听他喃喃低呻道:“快退,快退…我中毒了…中毒了…”
玉面飞戟脑海灵光一现,不禁恍然大悟,赶紧运气自闭穴道,大声招呼道:“娘子快退,此地有毒,不能再待,快!”
绝情娘子鼻孔随风飘进一丝淡淡黑气,登时头晕目眩,眼睛所能见到的,尽是一片旋转的山林苍木,哎唷娇吟一声,即栽倒地上。
玉面飞戟发觉得早,及时封闭穴道,停止呼吸,是以独有他未受毒气侵入。
他疾走两步,一把将绝情娘子夹在肋下,然后把乾坤叟也夹在臂端,提起真气,往山上飞奔。
玉阴尊者脸色惨变,行不数步,忽感步履维艰,一个跄踉跌在地上,全身虚乏无力,再也爬不起来,一种英雄末路的悲哀悄然浮上心头…
玉面飞戟从山坡上一泄而下,来到跟前,并不救助,先向他威胁似地冷笑道:“玉阴尊者,你命在旦夕,有何遗事吩咐没有?快说,在下不能久待!”
玉阴尊者眼眸一张,那精光已逝去不见,代之的是疲惫,倦劳的神色,呆滞地转了一周,有气无力地呻吟道:“玉面飞戟,我知道你有意思,罢了,你要将我怎样,就…就怎样好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