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一声也没哼出,便死于玉面飞戟掌下。
玉面飞戟将他尸体抱入林木深处,然后拭去额上汗珠,反身奔向山顶。
在一块青石背后,停止脚步,向地上奄奄一息的太真教教主对乾坤叟说道:“听说太真教有个规矩,凡得到教中祖师神像便是一教之主,是真的吗?”
乾坤叟吃了一惊,矍然反问道:“你问这做什么?”
玉面飞戟微笑道:“太真教主,你也太固执了,试想你中毒已深,万一在下无能助你复原,教主崩驾,贵教岂不是立刻混乱起来?在下寻问这事,无非想帮你一个小忙,请你莫怀疑才好…”乾坤叟颔首道:“兄弟真够朋友,实不相瞒,吾教确有这个规矩。”
玉面飞戟霭然笑道:“教主中毒以后,可在心中选拔了继承之人?”
乾坤叟摇头道:“兄弟十分惭愧,若非阁下提醒,当真把太真教的大事耽误了…我若有不测,决定把教主之位让给门下首徒,希望你看我薄面,助我成全…”
玉面飞戟叹道:“教主有托,敝人岂敢推阻,你放心吧,我玉面飞戟不是食信之人。”
乾坤叟干咳两声,拱手道:“多谢阁下盛情,兄弟这里先谢了!”
玉面飞戟身体一让,笑道:“教主不用客气,大家坦诚相见,都是自己人,这点小事,何足言谢。”顿了一顿,接道:“教主忘了一事,你那教主信符尚未给我,敝人怎能向贵弟子交代呢?”
乾坤叟犹豫了一下,终于从怀中取出一具神像交给了他,并深加叮咛,道:“这是敝教信符,万望兄弟善加保藏,莫为敝教主敌人得去!”
玉面飞戟点头道:“在下理会得,教主放心。”眼眸放光斜瞧了绝情娘子一眼,见她皱眉合眼面如纸,对自己这边的话,似若不闻,暗地不禁快慰地笑了一下,说道:“教主好好休息吧…”
说着,拍了拍乾坤叟的肩膀,乾坤叟感激地一笑,然而,当玉面飞戟拍了第三下的时候,他的笑容倏然逝去,眼中射出一股怨毒的神色。
玉面飞戟大笑道:“教主好好休息,在下要走了!”再度拍了他肩膀一下,乾坤叟眼眸一翻,从此一睡不醒了。
原来玉面飞戟拍他肩膀之时,暗参绝顶内家气功,将他体内抵拒毒气之力尽情摧毁,于是剧毒攻心,乾坤叟就一命呜呼了。
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玉阴尊者、乾坤叟杀害,并取得两人暗藏的宝物,表面上却不动一丝神色,可称阴恶到了家。
绝情娘子默运真气抵拒毒气,到随时随地吃紧的境界,玉面飞戟匆匆走了过去,正待扬掌拍下,身后急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,忙机敏地蹲了下来,频频问道:“娘子,你可好了一点?唉!真急死人…”
此时应老头子垂头丧气走了过来,叹道:“为了这妖龙,大伙损失惨重,悔当初不听僧人之言,方有如今这种后果,唉…”
玉面飞戟暗想:“老儿真会装死狗,适才发现毒气,一声不响,自个儿撤退躲避,让大家受罪,居心可毒,你现在却说这种话,真是该杀!”心中这样想,表面上却不露声色,故意垂首长叹,说道:“唉!不错,当初若听信那僧人之言,便不该有此惨重的下场,哎呀,乾坤兄,你也不支了,唉!应老英雄,咱们命大,下山后理该好好做几件功德之大事…”
应老儿方想说两句吊丧话,耳畔狂风呼啸,一种怪声飘来,不禁惊道:“不好,妖龙又作怪了。”
两人四目,疾向山下瞧去,只见潭水涌涨,狼花滔天,那玉阴尊者与应老儿手下十数位江湖好手已吃大水卷入腹里。
玉面飞戟暗舒一口气,疾忖道:“如今天下便无人知道玉阴尊者死因之人了,他的天阴玄经足使我胜过金遗龙那狂小子。”
应老头子道:“宝物虽然绝世珍贵,我已提不起兴趣了,那妖孽与僧人搏斗时喷出的毒气,若有形者还好,今却无形,时时可制人于死命,真厉害…”
玉面飞戟道:“在下真想回去,奈何矢在弓上,不得不发。”目光一转,见绝情娘子睁开眼睛,不禁霭然问道:“娘子,你好些了么?”
绝情娘子眼波瞬处,见巨狼滔天,妖龙又兴风作狼,一种潜伏的余悸,使她不由自主向后移动。
她娇喘道:“快,快,扶我快退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