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人的衣食父母,小人可得罪不起。方才小人问起小爷,是小人的一番好意,小爷千万不要误会。”
小梅姑娘笑道:“既然是好意,愿闻其详。”
店主人说道:“此去向前不出十里地,左首有一处大宅院,本地人顺口叫作华家大院。凡是江湖上的好汉,只要路过此地,华家大院无不热忱接待。所以,小人这里的粗食,实在不能上小爷的口。”
小梅姑娘笑道:“江湖上的人,饿餐渴饮,无分什么好与坏。我现在又饥又渴,吃饱喝足,我就上路,我也不会到什么华家大院,你的好意我心领了。”
店主人说道:“既然如此,小人侍候小爷就是了。”
顷刻间,店主人端上来一碗酒,一盘又厚又大的卤牛肉,一碗油馍泡炸散子汤,上面滴着小磨麻油,老远就让人闻到酒香、汤香。
小梅姑娘有意表现她是狼荡江湖的大男人,端起酒碗“叭哒”喝了一口,小梅姑娘几乎跳了起来,就如同一条火链子顺着咽喉而下,好烈的酒,憋得小梅姑娘几乎喘不过气来,眼泪都呛出来了。
店主人赶紧过来侍候:“小爷!我给您端过来的是道地的二锅头,您是喝猛了一点。”
小梅姑娘擦着眼泪,尴尬地笑道:“是啊!我喝得太猛了。”
她这句话刚一说完,就听到有人“噗哧”一声笑了出来。
这一声忍不住的笑声,很小很轻微,但是,小梅姑娘听得很清楚。她抬头循着笑声看过去,就在她坐的右角不远,坐着一对母女形状的路人,笑的是那位年轻的姑娘,此刻是用手捂住嘴、低着头,但是仍然可以看到脸上红云飞起,非常的不好意思。
这一对母女衣服穿得很破旧,衣服洗得很干净,很合身,以小梅的经验,这母女二人无论衣服如何破旧不堪,无论她们如何狼狈,看上去还是上等人物。不禁多看了她们几眼。
这样一来,那位姑娘越发地低下头,低低地说道:“娘!我们走吧!”
做母亲的站起身来,并没有走,倒是朝着小梅姑娘这边走过来。她含笑向小梅问道:“这位公子,我们好生面熟,请问尊姓是…?”
小梅姑娘站起来说道:“不敢承问,我姓赵。”
那位妇人刚刚“啊”了一声,那位姑娘即上前扯着妇人的衣角,说道:“娘!我们走吧!”
那妇人对小梅姑娘点点头,道声“幸会!”便和那位姑娘离开了凉棚,临走以前,那妇人又回过头看了小梅姑娘一眼,摇摇头。似乎有嗟叹之意。
小梅心里有一分奇怪:“这对母女绝不是清寒之人,那位做母亲的说是与我面熟,也绝不是无谓之谈,她们究竟是什么人?”
她自己又忍不住笑自己:“为什么要让一些不相干的事,来费自己的心神呢?”
她浅浅地喝着酒,一口酒,一口汤,配口牛肉,吃得很惬意。
突然,她想到一个问题:“那个妇人说与我好生面熟,那是因为我像一个人,像我小彬哥哥,同胞孪生兄妹,还有不像吗?换句话说她一定见过小彬哥哥…”
小梅想到这里,立即丢下一点碎银子,牵着马就走。
她并没有骑上马背,虽然牵着马走,也走得不慢,没有多久,就已经看到母女二人在前面缓缓而行。
小梅姑娘紧赶了几步,来到母女二人身后,得得的蹄声,引得母女二人闪身路边,回头观望。
小梅姑娘拱拱手说道;“我们又见面了!”
那妇人只微微笑笑,没有说话。
小梅说道:“这位大婶和这位姑娘,你们是到哪里去呢?如果不嫌我冒昧,请二位上马,我送二位一程,以免跋涉之苦。”
那妇人说道:“多谢赵公子的好意,只是用不着了,我们就到前面华家大院。”
“哦!二位与华家大院有亲戚关系吗?”
“算是世交吧!”
“原来这样!”
“请问赵公子,你的大名是…”
“大婶!我叫赵小彬。”
“什么?你也…赵公子你弟兄几人?”
“兄弟二人…是弟兄三人!”
“令尊大人是谁?可以告诉我们吗?”
“大婶!你是在盘问我?”
“也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为什么?我有什么地方让大婶起疑吗?”
“没有什么,我只是觉得…还是先请教令尊的大名。”
“家严赵雨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