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五…五天前小产过…”
“五天前小产过,今天就跑出来看热闹,而且在烈日下一站就是半个多时辰?”
“李大夫…您不知道…这场面不让她来…那还成?大夫,她大量流血到底是啥病?”
“血崩。”游目一扫,对一位五十左右的文士打扮的说道:“黄掌柜的,偏劳您给配个方子。要快,并请代煎一下。救人如救火,黄掌柜的,越快越好!”“李大国手,您尽管吩咐。”
“请听着:当归二钱半、地黄三钱、芍药钱半、川芎一钱。煎服!”
黄掌柜的说道:“就是这样?”
“不错,偏劳了!费用由周掌柜的给付。”
“这不急,我马上去准备!”
“请慢着!”这工夫一位三十六七,或四十岁左右,衣着朴洁,洁净,仪表不俗的文士肃然说道:“李大国手,您用的方子可是‘四物汤’?”
李大夫抬头一看,没见过,但看来人的风度仪态,分明是位方家,说道:“正是,不过在下凭经验把这方子几味药的量更改了些许。”
来人正是尺八无情箫,说道:“李大夫,这四味药是没有错,但量也少了些。当归应为三钱,芍药也该有二钱半,川芎应有二钱。另外,当归须酒薰者,地黄须九薰九晒者,尊驾未曾说明…。”
黄掌柜的也很内行说道:“这位方家所言极是,小号常为百里外大镇上一些富豪之家妇科的处方抓药,据在下所知,有两位名医,在方子上都注明了这两点…”
李静轩微微一窒,在这众目睽睽之下,虽然有点尴尬,但也看出对方不是炫耀医术,而是以救人为重,也就从谏如流,说道:“兄台高见…多谢教正…如此自然更作…”
周掌柜就把他的老婆抱入济仁堂药铺内,放在一张床上。由于这药铺子中也有坐堂的先生(大夫),所以经常放一床板在此,作为检查病人之用。
孙继志把韩七打发走了之后,—直未走,原因是主人交待的话他不能忘,但也要观察一番再说。
直到服下药,周妻大有起色时,孙继志才和萧奇宇搭了腔,说道:“小可孙继志,乃本镇罗家总管,先生卓见,使小可钦佩不已,但听先生口音,似非本地人,敢请先生枉驾敝居停处小憩?因敝居停最敬重此中圣手…”
“区区医事常识,何堪当得‘圣手’二字?”
“先生忒谦!李大夫为数十里内有名岐黄能手,尚且当众承教,可见先生术德兼备,一时无两…”
“不敢!甚于医者父母心之古训,不避招摇之识而略抒拙见罢了!”
“先生贵姓大名?”
“区区萧勉之…”以他的耿介,自不屑改名换姓,实因受人之托,不得不尔,好在勉之是他的乳名。
“萧大国手请!”
于是萧奇宇就来到了罗家,他隐隐感觉,这可能也是预有安排的,只是这位孙总管则未必知道他的真正身份。
罗家果然是富甲一方,第一进是粮行,后面四进是住宅,而太仓粮行也是滨湖十县中最大的一家粮行。经常存米千万石,可能是除了朝廷粮仓之外,最大的私人粮仓了。
孙继志为萧奇宇引见了罗家大少爷罗湘,据孙继志说,女主人已盲,不便引见。至于男主人则未提及。
当罗大少爷和萧奇宇谈得投机时,立刻虔诚留挽他,在罗家作一位教罗老大岐黄,并教罗老四读书的西席。
一切都顺利成章,那首长诗信上虽未详细提这一切,如今看来似都暗暗经过安排。
他被安置在第二进两跨院中。这儿正是苔痕上阶,草色入帘,清静幽雅,正合他意。罗湘陪他又聊了一会辞出,并交待,需要什么?只要吆呼一声,自有人前来照料。
至于膳食,会有人专门送到。
萧奇宇看看三间精舍,一切寝具、俱家整然,一尘不染,不由长长地吁口气,真正是好事多磨,初愈的环翠,现在她又如何了?
他信上曾保证,三月之内必返。但三个月近一百个日子,她又如何熬过这一百个朝朝暮暮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