畏。
君不畏笑笑,他仍然把牌随手翻开来。
“哟,四个大红点呀!”
四个大红点就是地牌一对,正吃住庄家的一对人牌。
君不畏并没高兴得笑起来。
小刘在哈哈笑,他对庄家调侃地道:“毛张飞今天遇上孔明了。”
张飞遇孔明,那是一点辙也没有,除了跳脚骂。
庄家果然开口骂了:“操他娘,济公遇上武大郎——这是从何说起嘛!”
只不过他仍然扫吃两门,算一算只赔了三两多银子。
一把收回牌九共十六张,毛张飞狠狠地把牌在桌面上洗起来,那光景恨不得把牌洗烂掉。
牌是不会洗烂的,他又出牌了。
“下!下!”
毛张飞仍然望向君不畏,那模样好像他要吃掉面前这小白脸君不畏似的。
小刘拍拍君不畏那一小堆银子,道:“君兄弟,你这一回下多少?”
“全部!”
“哗!”大伙这么一听就起哄地叫出来了。
这时候,一船的汉子都变成穷光蛋,饷银还得十几天后才发下,如今谁腰袋里能有个一两多银子,就算不错了。
小刘吃一惊,道:“君兄弟,你有把握赢?”
君不畏道:“我上船来就是赌一场。”
小刘永远也听不懂他这句话。
他只是把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睛睁得圆圆的。
毛张飞怔住了,道:“怎么,你全下了?”
“不错!”
毛张飞立刻又低头,他低头看他的衣兜。
他也数了一下,点点头,道:“够了。”
有人笑道:“够赔了!”
“哈哈!”大伙笑了。
毛张飞却又开口骂道:“放你娘的屁,不会说些好听的呀!”
君不畏却淡淡地看着毛张飞,等着取牌了。
毛张飞的骰子掷出去了。
“我自己!”
又是五,他又叫成“我自己”
又有人在笑叫:“逢七就赔呀,哈哈…”毛张飞不翻牌,他把牌搁在门前,双目逼视着君不畏,也低头看君不畏的牌。另外两门的碎银子更少了,只不过三几块,合起来不足一两重,全输掉了。虽然全输给庄家,但大伙的兴致更高,因为君不畏的表现叫他们丌了眼界。
君不畏仍然不看牌,随手把牌掀翻开。
他这一掀,庄家可乐了。
庄家也笑呵地唱起来:“那十一哟,十一呀,十一搂住九姑娘,这两人上牙床呀,大憋十…”
这把牌是十一点与九点,果然大憋十一个。
毛张飞再看看另外两门,只不过一个五点,一个是七点而已。
毛张飞这才举起自己的两张牌,两张牌叠一起,起面就是猴头三。
他慢慢地抽,仔细地看,一边还大叫:“只是不要七,来七老子下地狱…六…”
一边有人帮腔喊:“七、七…”
毛张飞的脸变了,因为他又拿了个杂巴七,憋十之中最小的一个。
毛张飞成了猪肝脸,汗珠子就像淋了雨般地往下流。
“他娘的臭屁,猴头认定老子了。”
有人笑道:“毛张飞,前天你不是说在东门外吃了一碗猴脑吗?猴爷找你报仇来了。”
“去你娘的!”
“哗!”毛张飞把银子抖落出来了,全部赔了还差二两,他怏怏地冲着君不畏一摊手,又道:“砸锅了!”
君不畏笑笑。
小刘却不依地道:“小本推大庄呀,毛张飞,你没那么多银子,为什么不敞开来赌?”
毛张飞道:“小刘哥,你这是…”
君不畏却淡淡一笑,道:“我不计较,同舟共济一起同乐,别当是一回事。”
说着,他只把他的五两银锭取在手上,笑道:“这锭银子是别人的,余下的就给大伙吃酒了。”
他这么一说,小刘便也愣住了。
“君兄弟,你这是干什么?”
君不畏看看十几个愣然的汉子,淡淡地道:“五百年修行一条船,千年修成共枕眠,各位,把输掉的自己动手取回去,哈哈…”他只是一声笑,转身拍拍小刘,又道:“我回船去睡一觉,如何?”
小刘眨眨眼睛,道:“你去睡吧,明天开始工作。”他看看桌面上,对那些汉子又道:“谁的银子谁取回去,别抢。”
他只一转身,大伙立刻动手抢起来了。
为什么抢?因为都是输家,毛张飞便做庄家也输。
可也怪了,没多久,中间那条船舱中又吼叫起来了。
当然是又赌上了。
大伙只要有几个钱,怎么会不赌?
君不畏笑笑,他倒在船舱一边便睡下了。
隔船的赌金并不多,但仍然叫吼得很凶,听起来好像又是毛张飞当庄。
“起来了!起来了!”
这是小刘的声音,他叫得有些高吭,显然叫大伙快起来办正事了。
三条船上的汉子们部已站出船舱外,有一汉子大叫:“喂,小刘,局子里有消息吗?”
小刘看看三条船十的汉子,差不多已到齐了,便高声叫道:“大小姐传下话来,立刻派十个人,把货运到船上,等到午时三刻吉时开航了。”
大伙一听不怠慢,立刻就见有人往岸上跃。
君不畏也跃到岸上,他这才发觉岸上站着一个黑姑娘。
这黑姑娘业发现君不畏了。
“咦,你是准?”
君不畏尚未开口,小刘已对照姑娘哈哈一笑,道:“怎么,小姐没向你提呀?”
“提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