君不畏笑笑,道:“这一回我希望统赔。”
尤不白道:“这一回你一定赔。”
君不畏的骰子再一次地掷出去,他只掷了一只,另一只他仍然捏在指头上。
这光景看的人一瞪眼,桌面上的骰子是两点,他为什么不掷另一只骰子?
尤不白道:“快掷呀!”
君不畏摇摇头,道:“三位,我见三位押这么多银子,一时紧张,我把这颗骰子捏烂了。”
他摊开手,那骰子变成粉状落在桌面上。
尤不白三人吃一惊,这些都是象牙雕制的,何其坚硬,姓君的两根指头能捏碎,不可思议。
君不畏道:“就用一颗骰子吧,拿牌!”
这一回又是出门先拿牌。
这一回君不畏又是统吃。
尤不白三人看看面前筹码,一个个面面相觑。
莫文中直视那颗骰子,君不畏在洗着牌,便在这时候,门外面走进石小开。
石小开看看台面哈哈笑,道:“君兄,你赢了,也痛苦啦。”
君不畏摇头苦笑,道:“我真的痛苦,我想输,可是这骰子在闹敝扭,我刚才一气之下捏碎一个,石兄,你看,这怎么办?”
“当”地一声响,石小开把一个四四方方的银块放在桌面上,笑道:“君兄,你就用一颗骰子吧,骰子掷在这银块上,骰子便也弹得高,你看可好?”
君不畏心中一怔,心想:“果然是开赌馆的,小动作还真不少,怕我动手脚呀,那么我就在牌上多留意了。”
他把牌洗好推出,手指头十分灵活,叫人看了还以为他是个标准老手。
君不畏大方地道:“这一回由你们的人掷骰子,我希望输。”
莫文中拾起那只骰子猛一掷,他站的是天门,也巧妙地掷了个四点,啊,算一算又是出门先拿牌。
出门李克发不拿牌,对君不畏道:“君先生,莫兄掷四点,那是替庄家掷,这牌应该末门先拿。”
君不畏手一摊,道:“好呀。”
四副牌分别各自取在手中,只不过莫文中三人仔细一看手中牌,一个个红了脸。
君不畏一声怪笑道:“哈哈,我输了,这一把我输给你们了,我憋十呀。”他把牌摊在桌上,又笑道:“谢谢你掷的骰子,真是太好了,我输得好过瘾,这一回你们各押一千两呀。”他叫着,就要赔了,不料出门的李克发亮出的牌却是板登四点配了个铜锤六,末门的与李克发的完全一样,这二人如果换一换,便是两个对子了。
对门的莫文中也愣了,他拿的同庄家的憋十一模样,梅花大十配红头大十,这光景君不畏一看张大了嘴巴,他跺脚捶胸又叹气,道:“为什么?为什么我又赢了?我要输呀!”
石小开不笑了,开赌场的人物,这种情况是少有的,他心中犯了嘀咕:“好小子,你的武功高,想不到还会来这一套,赢了银子还会说风凉话呀!”
石小开见莫文中三人面前每人只不过三十两筹码,他准备再去拿,总不能真叫君不畏把银子赢走吧。
“三位东家,你们昨日赢,今日输,正应了那句俏皮话了。”
李克发道:“什么俏皮话?”
石小开道:“一口蜜糖一口屎,哈…”“哈…”君不畏也笑了。
便在这时候,忽然跑来一个汉子道:“少东家,老爷子请君先生过去一谈。”
石小开一怔,道:“这时候?”
“是的,镖局里总镖头也来了。”
这是公事误不得,石小开看看桌面道:“君兄,我们去,事完再和他三位玩。”
君不畏叹口气,道:“不了,我很痛苦,为什么今天的运气恁般地好,我看以后有机会再玩了。”他此言一出,几个人愣住了。
君不畏暗中笑,他却对石小开道:“石兄,除了你借的五千筹码我不要,余下的,我要个整数五千,零头赏给三位姑娘吧。”
石小开闻听,几乎气结,他见君不畏往外走,又不好多说什么,回身狠狠地瞪了莫文中三人一眼,大步跟君不畏往后面大厅走去。
后面大厅上,果然见苗刚兄妹两人在座,那苗小玉见君不畏走进来,立刻走上前去露出一副关怀之情:“你住在这儿好吗?”
君不畏笑笑,道:“再好不过了。”
苗小玉道:“看你气色不错,我相信你的话。”
石不全哈哈一笑,道:“君老弟,快来坐下说话。”
君不畏成了大红人,在座的人都欢迎他,当然包震天更甚于别的人。
包震天拍拍一边的椅子,笑道:“过来坐,君老弟。”
君不畏果然坐在包震天一边,君不畏看看在座诸人,他发觉情况有些不一样,只有一个人脸上有笑容,那就是石不全。
石不全哈哈一声笑,他对苗刚道:“也算巧了,我正好来了一批银子,你们今天就可以开船了。”
苗刚道:“不是说定了明日启航吗?”
石不全道:“早一天我放心,上一回失去白银十万两,这一回是两次合一次,不能误了大事。”
苗小玉一直看着君不畏,很想对君不畏说些什么,但她却无法在此刻说出口。
包震天拍拍君不畏,道:“君老弟,又要辛苦你了。”
君不畏道:“如果能在大海上遇见用九旺,我还得谢谢你包老爷子,哈…”一边的石小开心中在嘀咕,本来明日才开船的,如今改在今天过午,那么,他要不要把君不畏赢去的五千两银子换成银票给他?如果给的话,石小开至少十天不舒坦,这件事越想越窝囊,不由得冷冷地看了君不畏一眼。
石小开这一看,却发现君不畏也正在看他,便只好露出个苦笑。
君不畏故意打个哈哈,道:“石兄,看样子我不能在你那最舒服的小房中住了,得麻烦石兄,把我赢的五千两银子换成银票,我也好方便带在身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