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落入水中的同时,石涛已被石良逼近岸边,而石涛肚子在淌血,右手砍刀已无力再抡,只有力挡横阻的份,眼看就要被迫下河了。
莫云一脸是血,他可没有打断牙齿和血吞,冲上去,对准石良,狂喷一口血水在石良身上,骂道:“操那娘,今日送你全家见阎王。”
莫云这么一说,石良这才发觉老爹不见,急忙一个暴退,高声对远处对杀对砍的老娘叫喊,老太婆一听,狂号如鬼嗥般连蹦带跳地落在小船上面,只见她抓起一根长篙,尽往河中插,口中高声叫道:“阿宝!阿宝!”
莫云正要冲上船去,脚步刚动,石良的右手倒钩尖刺与左手链子钢镖,分上下直往莫云身上追去。
刺镖掠空劲射,狠而又疾,令人心寒。
莫云咒骂一声,飞龙索上下弹抖。
先绕倒钩刺棒,再压下面的链子镖,一阵劲急的回绕,狂烈地绞合力道,一下子把石良的两种兵器扭结在一起。
莫云的飞龙索就在石良两种兵刃扭绞中,突然上弹如电,莫云只是虚空一抓,那么巧妙地已套上了石良的脖根。
于是莫云不等石良反应过来,双手施力,飞龙索的中间又见金丝出现,当石良那颗人头落下地的时候,他那双手尚自虚空乱刺不停!
这时莫云忙命另外二人,快替石涛包扎伤势。
他一翻身,正要扑上船上呢,却发现船上的老太婆,尤似痴了一般,举篙尽在河中戳个不休。
她那种歇斯底里、又像快要虚脱般的样子,着实令人心寒,甚至他儿子石良的死,她也连看都不看一眼。
莫云摇摇头,准备去看石涛伤势,却突然听得一声尖笑,接着“扑通”一声,水花四溅…
莫云忙回头看,船上已没有老太婆的影子。
这真是一场惨烈的拼斗。
莫云命人到船上看有什么伤药没有,找了半天,却是些吃的东西,再就是几块真假全有的金砖。
莫云强忍着嘴痛,把金砖收拾起来,又命两人把石涛扶到马上,一行四人忙着赶回宝丰来!
一路上,莫云可真是流了不少血,如果不是他身子骨壮硕,只怕光血也把他流躺在半道上。
四个人进入宝丰时候,又快二更天了。
莫云四人一经来到回生堂,张大夫打着哈欠走出来。
见莫云左颊一个血洞,大胡子上尽是血糊一片,不由笑道:“莫堂主,你这伤可真是不轻,谁这么狠心,简直是在要你死嘛!”
说着,又见两个老龙帮人抬着一个伤者进来,忙进过去细看,道:“这同白管事的伤差不多嘛。”
莫云怒道:“快治吧,你别尽在这耍嘴皮子。”
张大夫笑道:“莫堂主,你千万别动气,要知医理上说,外伤动气伤口裂,内伤动气不放屁,全都有害无益,再说我已经有言在先,你莫堂主这般地照顾我,你的诊费我只收一半。”
莫云真想一脚踹过去,又怕一脚把张大夫踢死,只得怒目而视。
然而张大夫却似不见一般,在伙计的掌灯下,先取过温水,替莫云洗擦伤口,然后敷药包扎。
且深深地摇摇头,叹着气,道:“莫堂主,不是我夸你,你那一口细牙,连娘们都比你不过,既白又细的,着实不赖,怎么会叫人捣下两颗大牙来,唉,着实太可惜了。”
莫云就在张大夫的伤药敷上后,痛苦立刻大减,心里还真佩服这爱财郎中的医术高明。
就在莫云的伤包扎好以后,莫云忙问道:“带我去见白管事!”
张大夫摇摇头,只顾为石涛看伤,而使得莫云大吃一惊地忙又问道:“张大夫,你是说白羽他…”
张大夫仍然摇摇头,道:“你的伤比白管事的要幸运多了。”
莫云一听,一把抓住张大夫,喝问道:“白羽死了?”
张大夫皱眉道:“谁说的?”
莫云一指张大夫道:“那他人呢?”
不料张大夫一变脸色,道:“如果能救的人,绝不会从我手中死掉,要是不能救,我连多看一眼也不用,你问白羽呀,他过午已被狄少帮主带回横山去了呢?”
莫云一听,还真有些虚脱地跌坐在大椅子上,喘着大气,面色铁青,当真是一肚子窝囊。
只听他喘着气,以手抚着面颊伤处,道:“张大夫你等等!”
张大夫道:“莫堂主,你歇着吧,嘴上一个大洞洞,还是少说两句,我得赶着去雷府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