尬的一笑,缓缓的夹了一小口菜,放在自己碗中,配合着碗中米饭,慢慢吃,慢慢咽。
突又听老和尚说:“再上两盘!”
终于,三盘未吃完的菜,全又端上桌面。
这时候,玉柱子发觉这些素菜,不只是好吃,也更诱人,因为,他已有了欣赏的时间。
也就在三人俱都吃完饭的时候,桌上三盘菜,尚各剩半盘而未吃完。
缓缓放下碗筷,老和尚淡然的说:“一个人要想成大事,立不世功勋于世的英雄伟人,应该要为他人着想。只顾自己,难成大事,反而祸害苍生。”
玉柱子心中不由一惊,心中却暗想:原来这个老和尚借机教训自己,只不过吃了你一顿斋饭,大不了走的时候多给你银子罢了。
但他似是府城已深,而表面上却淡然的一笑,说:“老禅师有道高僧,说的也是。”
突见老和尚长眉一扬,鼻孔轻哼,瘪嘴一蹩,说:“言不由衷,尚有可宥,如果行事乖张暴戾,可就无法挽救了,年轻人你说是吧。”
玉柱子稍感一栗,但瞬间又恢复平静,微微一笑,抱拳说:“老禅师出口禅机,句句又玄奥,你说得很清楚,只可惜在下只是山野村夫,所以我听得十分糊涂。”
呵呵又是一笑,看着小和尚收拾好食盒,提着离去,这才又道:“在下已累了一天,很想早点歇着,在下也看得出,我打横里闯来,扰了你清修,老禅师放心,明儿天一亮,在下就拉马走人。”
说罢,再施一礼,往禅房外走去。
奇怪的是,那老和尚,似是一声不哼,任玉柱子离去。
走出禅房,玉柱子心中老大的不是滋味,这顿饭吃的可真费劲。
于是,他又想到高峰崖穴的生活,那种撕着兽肉,自由自在的吃着,既粗犷又豪迈的无束的日子,该是多么的逍遥自在。
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小和尚,玉柱子微笑着问:“小师傅,听老禅师说,左厢房已住满了人,让我住柴房,我怎么没有看到左厢房有人出来?”
小和尚“噗哧”一笑,说:“不错,左厢房是住满了人,可是他们都长年睡着不动不喝也不吃,完全是省钱的施主。”
这会是什么人?
打横猛跨两大步,玉柱子一推木门,这才发觉木门上了锁,走在窗子前面,往里面一望,玉柱子倒退一大步,猛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,叫骂道:“妈的!塞满一屋子棺材,真正霉气。”
突见老和尚跨着脚步,踱了过来,听他叫骂,立即正色的说:“世人只为贪、嗔、疑,冥阳两世原为一,不问施主哪里来,终必撒手归地狱。”
玉柱子不由微愠地道:“老禅师你这是在骂我吧?”
微露苦笑的又道:“原来你们这些有学问的人,骂人不带个脏字,真有你的。”
却见老和尚露出极端严恶的样子,自言自语的道:“真朽木不可雕也。”
玉柱子开始有些“怒”形于色,心中意念间,想这老和尚全无一点待客之道,且有些倨傲凌人的样子,哪像是个跳出十界,不染红尘的有道高僧?他既不仁,我也不义,露两手先教训教训他,也好煞煞他的“依老卖老”“目空一切”的老气,让他知道我玉柱子也不是一盏省油灯。
一念及此,嘿然一笑,道:“我这个人是个很讲实力的人,老禅师咱们…”
他的话尚未说完,老和尚立即一叹“嗔念起矣!”
老和尚音尚在,玉柱子已哈哈一笑,双手交错,拍向老和尚面门。
就如一头归林灰鹤,老和尚抖动灰色袈裟,不见他如何施为,人已飘退一边,躲过玉柱子一击。
玉柱子呵呵一笑,道:“老禅师好快身法。”
说归说,玉柱子却毫不放松,如影随形的追了过去,掌风已由一成,运到七成,一瞬间,每一出掌,俱发出逼人的“哧哧”声。
要知玉柱子身材已六尺半高,皮粗肉厚,双臂有力,而面前的老和尚,清癯瘦削,与玉柱子身高,少说也差一个头,加以年过八旬,从任何一个角度看,他都不是玉柱子的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