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上去。
小小的禅院中,立即飞沙走石,拳风狂飙,令人窒息,玉柱子似是暴发出野性,因为,他已把两面前这个老和尚,视同一头难缠的虎豹,而事实上,老和尚也把玉柱子视为最难对付的凶徒。
二人似是打出了火气,然而,这时候却是不时的听到那声得意之极的“阿哈”声,而非玉柱子的冷然嘻笑。
于是玉柱子在老和尚的挑逗笑声中,挥动员双拳,直欺而上,他已放弃了躲避,双脚所施的“幻幻步”在“进攻、进攻、再进攻”的意念催促下,配合着黑大叔的虎拳,奋力迎上,完全似是拼命的打法。
照说,玉柱子年轻体壮,而老和尚已八旬以上,更何况在体形上,双方不成比例,然而奇怪的事,往往也是最令人感到意外的。
因为玉柱子每击出一拳,都被一股极柔的力量,推向一方,但如果想要把铁拳送上老和尚身上,往往会在中途,就自然的被拨偏方向。十招过后,玉柱子直气得“哇哇”大叫,而老和尚却依然如故的不时发出“啊哈”得意的笑。
突然间,玉柱子似是灵台一亮,猛然后退一大步,双臂下垂,双目寒芒逼视着对面的老和尚。
其实,玉柱子突然想到高山荒峰上猎杀虎豹的情形,一味的与虎豹跳跃追逐,倒不如站在原地不动,等着虎豹扑来,然后才下杀手,一举而搏杀之,既省时又省力气。
老和尚似是打到兴头上,突然发觉面前这个黑而高粗的年轻人,停下手来,不由一愣,缓步走向玉柱子。
寒星满空,月牙儿挤出的那点亮光,并不能使地上散发出多少光亮。
当老和尚走至距离玉柱子的身前,不过三五尺距离的时候,猛然间,玉柱子大喝一声,暴伸双掌,直推过来,他出手之快之准,可说是电光火石。
玉柱子的目的,志在双掌递到老和尚身上,但并不想伤到他,所以出掌虽快,而力道却不强。
星月不亮,视线不良,等到老和尚发觉,躲闪已是不及,危机间,急忙挥掌相迎,只听“叭”的一声脆响,老和尚的一个身子,猛然向后飞起,眼看就要跌坐实地。
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,突见屋檐下灰影打闪,一人快逾曳空流星般,一闪而至,只见他脚尚悬空,身子仍斜,却已暴伸右手,不偏不倚的,抄起即将落地的老和尚。
“好一招‘平沙落雁’,小师父的轻功倒是令人佩服。”玉柱子看得动容,不由得夸了一句。
老和尚一经落地,叹了一口气,摇摇头说:“年代是不同了,连这么年轻轻的人,都会玩奸施诈,怪不得人心大变,可悲!可叹!”
“比武较量,目的求胜,为了胜利,自应各出奇谋,那算施奸玩诈,也没什么不对。”
玉柱子在老和尚瞪眼皱眉的时候,又接道:“倒是老禅师的武功,在下是由衷的佩服,就算放眼江湖,也难找出一个半个堪与匹敌的了。”
此言一出,老和尚脸色似是缓和多了。
淡然的,老和尚调换口气说:“若论使诈,只怕老衲就不如你了。”
看到这老和尚也喜欢人奉承,玉柱子福至心灵的立刻跨上一步,双手抱拳,深施一礼,说:“老禅师承让,在下深觉汗颜,在下这就赔礼道歉。”
“你人既诈,又善察言观色,见风转舵,虽小小年纪,已有这些处世的条件,再加上你的武功不俗,足列当今武林一流高手,你这一代武林袅雄,已是指日可待了。”老和尚微微一顿,又道:“你是威武其外,暴戾其内,让你少杀戮,多放生,必然枉费唇舌,因为老衲从你眼神中,早已观察到一股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,更从你的搏斗中,探出你拳掌中含有嗜杀的魔障。”
玉柱子边听边喘息。
他与老和尚对搏的时候,并不感到疲累,然而听了老和尚的一席话后,他有着气结的感受。
因为,这时候玉柱子的心中,正有着无法平息的冲击,道理谁都懂,但当事情轮到你老和尚身上的时候,你又如何去应付,难道你会不闻不问,逃避一生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