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意的滋润下,更显得冷峻与无情,一波波从大别山推送而来的乌云,经过无情的西北风搅和之后,落下了鹅毛般的雪花。
于是,西河镇附近,全都成了白色世界。
而白色,却是刘莲最喜爱的颜色,所以大雪并未打消他的兴致,只见她撑着一把纸伞,屹立在小船镇上,满面含笑的望着这白皑皑的美丽世界。快过午了,玉柱子也该回来了,不知道西河镇上,有没有人能认出他来?
而玉柱子所购的这条小船,只有正中间,才有一个似小房间一般的舱房,船两头,并没有可遮风雨的地方,但那种小天地里,已足够他二人,享受他们自己的美好生活,因为那生活,是他们自己,为满足他们的人生而设计出来的。
突然,刘莲笑了,因为远处,由镇头上奔来的一条灰白身影,那个她极为熟悉的身影。
急快的,这个披着蓑衣,戴着斗篷,捂住大半个面孔的人,飞也似的来到小舟前,那个人,他正是玉柱子。
玉柱子看到娇妻站在船头上,不由一急,一个虎步,跳到小船上,疾快的丢下肩上的布袋、手中的罐子,迫不及待的一把抱起娇妻,飞快的送进小舱房中。
他没有抱怨,只有关心。
“冻着了吧,我去加些炭火!”
一把拉住她心中十全十美的丈夫,刘莲笑说:“我不冷,过去一到下大雪天,我都是躲在暖和的房子里,对于外面,连看都没看过,如今我才知道,这种白色世界,还真的叫人陶醉而着迷。”
“我在镇上办东西,真想到酒馆或饭店去喝一杯,可是我又怕他们认出我来。另外,我看不到你,我会食不下咽的。”玉柱子一边加添木炭,把盆火升旺,一边笑看着面前盘坐的娇妻。
“有了你,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冷,我只要躺到你身边,就是不生炭火,甚至不盖棉被,我也会睡得很香很甜。”
于是,玉柱子笑了,而他的眼眶,也在湿润。
一个月过去了,玉柱子开始怀疑张老头是不是在说谎,对刘莲说:“不如赶在年前,先回到京城,把你安置好再说。”
刘莲笑了,笑的那么妖,那么美。
她不说话,只是含羞带笑的低下头,纤纤玉手,拨弄着膝上的白衣。
这又是一种女人成熟的美,美的连玉柱子都目瞪口呆而手足无措。
“你说话呀,这一回我一定要听听你的意思。”玉柱子有些命令的味道。
刘莲一指头,美眸白了一眼玉柱子。
而玉柱子看得出来,那并非是美眸传情,仅只是一种女人本能的撒娇味道。
于是,玉柱子又逼问:“你说,我一定会听你的就是。”
那声音似是来自遥远的云际,也像是来自附近的高山,在一路飘送中,似是被空中呼啸而过的西北风吹散了大部分似的,那么微弱而不全,听在玉柱子的耳中,已有七折八扣了。
于是,玉柱子把耳朵凑在娇妻的唇边,口中问:“你说些什么?我没听到。”
那是一种外人无法听到的三个字,却在玉柱子的耳中鸣如轰雷。
“你说,你有了?”
刘莲点点头,一头撞入玉柱子的怀里。
玉柱子是听清楚了,只是他不懂娇妻有什么了?
于是,他大巴掌托住娇妻的脸,急又问:“你有什么了?”
真是无可奈何。
其实,玉柱子哪里会知道?
但刘莲又难以启齿。
终于,刘莲还是闭着双目,垂着粉颈,说:“我有孩子了。”
如果不是舱板挡着,玉柱子准会掉到冷冰冰的河水里。
因为般板子挡住他,所以他一把抱起娇妻,狂吼着,冲向岸上。
刘莲大吃一惊,急叫道:“快放下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