迫他自己,必须在这短暂的一刻,对他的生命负责,对他的天职负责,而那个天职,就是他心中的良心。
杂乱的思维,并未因彩虹的消失而消失,但也正在他潮思起伏的时候,突然问,他愣住了,只见前面距离山脚的一处平坦地方,站了三十多个男女,他们手中俱都拿着钢刀,一副等候搏杀的情形,而这三十多人的后面,正是逼向后面插天峰的入山小径。
最前面的一对老夫妇,不就正是韩家店的韩掌柜的夫妻二人吗?
望着玉柱子大踏步走来,韩老头急步迎上前去。
“你终于还是要决定上插天峰了。”
“不错!”
“你可知道我们的决心是什么吗?”
“那是你们的事,我不管,也管不了。”
“错了,只要你回身转去,我们会拿你当成英雄,真正的英雄般看待。”
“如果我回头,只有你们三十几个人当我是英雄,但普天下的人,却必然拿我玉柱子,桢王惟一的骨血,当成了狗熊。”
“明理讲义之人,不一定非要动刀枪,难道你只有闻到血腥,看到遍地死尸,才觉得自己是英雄?”
“如果我不了断这一段发霉生锈的仇恨,天下之大,我玉柱子又何处能容身?”
“我再告诉你,你纵然搏杀我们三十多人,但你仍然无法到达插天峰上,这一点你可知道吗?”
玉柱子一愣,一把抓住韩老头的衣领,沉声喝道:“你快说,我为什么不能攀上插天峰?”
韩老头几乎双脚离地,只得垂着两手,右手的单刀,刀尖着地,但却心平气和的道:“你不会现在就杀了我吧!”
玉柱子一窒,松开抓住的老头的手。
整一整衣袖,韩老爹止住身后三十多人的冲动,这才对玉柱子说:“如果你能冲上插天峰,中间必须经过一条断肠沟,有一条索桥,连拦在这个十丈宽的断肠沟上面,我老实告诉你,关外卜家唯一的大力士——哈克肥,就长年守在那条索桥上,如果你想冲过去,我敢保证,你走不到一半,哈克肥就会把索桥弄断,而你,年纪轻轻的,就跌入那飞鸟都不能经过的无底沟中。”
玉柱子一听,心中不由火冒三丈,暗骂一声“他妈的”一手推开韩老头,就要往山径上攀去。
但站在他面前三十多个男女,都是面无表情,闭嘴瞪眼的,望着玉柱子。
“让开!”
三十多人,就没有一个动的。
玉柱子不由得内心激动,心想:“他们关外卜家,是用的什么方法,让这些人甘愿为其效死?”
难道这些人都不知道,生命是自己的?
为什么?
玉柱子向后退了一步。
这一步退让,也许是他对这三十多个男女的忠义之举,大义凛然的自然表示,就算是一种崇敬吧。
其实玉柱子已到了骑虎难下的阶段,因为他无论如何,决不能就此回头。
于是,他也展开了游说的方式。
“各位,我玉柱子是为了一家三十五口的灭门大仇而来,各位这种表现,对卜家而言,已经是仁尽义至,就请让开,账总是我与卜二小姐中间的事,早晚都得解决的。”
他微微一顿,又道:“如果今天不解决,往后她卜二小姐的日子,不一定会过得舒坦,而我玉柱子,也像个缩头乌龟,见不得人。各位想想,好好替你们二小姐想想,也替我这丧家人想想。”
“扳指算算,我们的二小姐,也算是你的姨娘,你这种追杀亲人之举,就不怕天下人咒骂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