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“你如果失了马还杀掉我,不是更吃亏了么?怎么也不仔细想想。”
柳媚一愣:“我怎么吃亏了?”
萧笛怕她悟过来时暴跳如雷,连忙岔开道:“好啦好啦,医马要紧,我把它的嘴掰开,你把药往它喉咙里倒,懂了么?”
他支配起她来了。
她乖乖听话,接过了那包药粉。
他双手握住马嘴,毫不费力就把马嘴掰开:“快倒药,咦,往里些,别倒在舌头上,再往里些,朝喉头处倒,哎,你真笨,算啦算啦,就只好倒在舌头上了。”
听听,他敢骂姑奶奶“笨”
可是姑奶奶这会儿关切马儿赛过一切,哪里注意到萧笛嘴里在说些什么,否则不一掌打掉他的牙齿才怪。
这时萧笛坐到地上,把马头放到自己的腿上,一手拂着马鬃毛,嘴里叽哩咕噜不知在说些什么,柳媚一个字也听不懂。
他莫非会巫术,在念咒语?
真是个古里古怪的家伙。
可也真叫人奇怪,那马儿似乎被他抚摸得十分舒服,竟伸出血红的舌头添了添萧笛的手,对他似乎十分依恋。
其是咄咄怪事!
雪花向不容人亲近,只有她能骑它。
他难道会的魔法?
这会儿他拂抹马颈,脸上的表情却是如此温和又如此多情,仿佛与他在一起的不是一匹马儿,而是他久久渴望的红粉知己。
啊!他真象一个猜不透的谜。
“它会好么?”柳媚轻声问。
“有我在,它自然死不了。”
“没有你呢?”
“那么它就只好到阴司地府去当阎王老爷的坐骑,倒也神气得很哩!”
“胡说!”
“不信?”
“不信!”
“那就试试看吧!”萧笛轻轻拍了拍马颈,轻轻将马头放到草地上,人也站了起来。
“你干什么?”
“走了呀,回城睡觉去。”
“不准去!”
“噫,怎么啦?”
“我的马还没有好!”“马儿一时半时好不了,我的药又不是仙丹,总不能叫我成天陪着它呀。”
“能的,你就替我守着它!”
“没有我也行呀,你怎么不另请高明呢?”
“放肆,讨打么?”柳媚举起了皮鞭。
“你要我替你守马?”
“不错,你医好了雪花,我会多给你赏钱!”
“是么?”萧笛嘴角上又出现了嘲讽似的笑容“给多少?”
柳媚最恨他这种笑容,闻言大声道:“要多少?”
“你看着给吧!”
“好,五十两!”
“…”“怎么,嫌少?一百两!该知足了吧。”
“…”“人心不足蛇吞象,你还嫌少?”
“不,太多了。”
这话又颇出柳州意料之外:“多了?”
“唔,只要一日三餐,还得有张床铺。别的一概不要。”
“你干什么?要赖在白鹤别庄?”
“非也,这马得了重病,而且已非一日,可不是三天两夜好得了的,你若怕我赖在你们家,那我现在就走吧。”
柳媚想了想,无奈其何,道:“好,如果你在别庄把马治好,为人老实,也许就会让你留下当个马夫。”
“好,一言为定。”
柳媚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,不禁大为后悔。此人分明想赖在别庄,自己不该冒失开口。
但又一想,留下他又有什么关系,如果他真是来卧底干坏事的,到时收拾他便了,有什么可担心的?
打定主意,便又故意刺他:“你当真不要工钱?可不要后悔了哟!”
“钱是不要,只是想要…”
“要什么?”柳媚警觉起来。
“不能说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也不为什么,只是不能说。”
“哼,我早看出你不怀好意,说!想要什么?快老老实实招来。”
“我偏不说。要什么你都不知道,怎么就说人家不怀好意?”
柳媚一时无言可对。
萧笛赶快又说:“以后再告诉你,现在我要给马治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