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可奈何的事…”
春桃轻叹一声,不再说话。
万古雷仍由走廊出茶室,刚走几步,一张茶桌上有人叫他:“万兄,不理人吗?”
万古雷扭头一瞧,忙停下脚步笑道:“原来是公冶小…”旋又改口:“是公冶小弟。”
公冶娇不知为何板着脸:“坐下说话。”
万古雷过来坐下,道:“小…小弟为何一人来此喝茶?没有回府上去吗?”
“你到那里面做什么?”公冶娇不答反问。
“会一位朋友。”
“是吗?贵友是干什么的,怎会躲在客人止步的房间里会客,鬼鬼祟祟的!”
“这儿人多,不方便说话。”
“你见的是男客还是女客?”
万古雷不防有此一问,搪塞道:“自然是男客了。小弟不是要到寒舍吗,现在去如何?”
“谁还有兴致去你家?你行为不端,人家从此再不理你,还要把今日所见告诉哥哥!”
万古雷一愣:“在下行为不端?此话从何说起?”他感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“你刚才和春桃姑娘进了那道门,半天才出来…”
公冶娇红着脸,一脸恼意:“可你还哄人家说去见男客,哼!却原来不正经!”
万古雷目瞪口呆,心里叫苦,后悔不该对她说假话,这下让她有了误会,得赶快释清为好,否则自己在她眼中岂不成了花花公子?
公冶娇又道:“你瞪着人家干什吗?我跟在你身后来到茶馆,那春桃虽是着了男装,却被我一眼认了出来,你说是不是她!”
万古雷无奈,只好承认:“姑娘说得不错,那人确是春桃,但她邀在下来此是因为…”
“不必多说,谁想听你的秘密,我只对你说,哥哥将你当成人中龙凤与你相交,哪知你却不知自爱,竟跑到茶室里来找…”脸一红,咽回了几个字,续道:“一个人须学好,要上进,莫学那纨挎子弟,只知吃喝玩乐,虚掷光阴,到老来一事无成,徒叹奈何,你该…”
万古雷见她板着脸,一本正经教训自己,不禁又好气又好笑,插言道:“承教承教,不过小姐不知真相,是以有了误会。”
“误会?我亲自看见的!”
“小姐看见什么?不就是进了那道门吗?进了门,门外的人自然不知道里边的情形。其实,春桃姑娘有事告诉在下,她说阴司四煞已到京师,要在下小心提防,并告知在下,史孟春与锦衣卫佥事富志安也有勾搭云云。”
公冶娇狐疑地看着他,道:“你哄我,春桃是‘艳芳’号画舫上的歌伎,不知江湖事。”
“错了,小姐,她的身份神秘,我虽问不出她的来历,但猜想她决不是一般歌伎。”
“咦,当真?”公冶娇脸上有了喜色。
“在下若有一字不实,定叫雷打…”
“嘘——谁要你立誓的,人家相信你就是了!”公冶娇半嗔半喜,十分娇憨。
万古雷总算松了一口气,道:“春桃姑娘托身画舫,迎迓四方游客,因此消息得来容易。阴司四煞既已现身,今夜必来侵扰…”
公冶娇道:“怕什么,有我兄妹在,决不让阴司四煞伤你一根毫发!”
“多谢多谢!有姑娘和令兄以及方少侠、苏黄二位相助,在下心中一点也不怕。”
公冶娇忽然“哎呀”一声,脸又红起来,道:“我忘了哥哥的话,他说你武功决不弱于他,那不是比我还要高吗,何消我关照你。”
“令兄夸奖在下,其实在下怎能和令兄比。”
“这话也对,不然你在京师早该有名。”
万古雷见她幼稚,毫无心计,暗暗好笑。
公冶娇又问:“你说方天岳这人如何?”
“武功高强,豪侠仗义,令人敬佩。”
“是吗?可我觉得他爱夸口,成天对着我夸夸其谈,炫耀方家在武林中的声望。”
“方家为武林四大世家之一,在武林中地位极高,并不弱于各名门正派,方兄所说并无夸张之处,小姐不熟谙江湖情形,有所误会。”
“哼!你以为人家没走过江湖,就什么也不懂吗?一个人本领再高,也用不着挂在嘴上说。他没事总爱找人家说话,一张口就说他在江湖上的丰功伟迹,而且说些…说些…”公冶娇忽然说不下去了,脸也红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