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、身材和家师如此相似,天底下只怕没有这般巧合之事…”他审视着仆卧的尸体,越看越像师父,话声未落,忍不住泪水又滚滚而下!
“小子,别哭,凡事需要镇定,何况事情尚待证实。”
孟不假何尝看得不像,但他实在不敢相信死的真会是裴盟主,不觉又猛吸了两口烟,还是摇着头道:“老夫实在想不出他会是令师的理由来,以令师的武功来说,放眼武林,也没有人能把他逼下悬崖来…”他突然想到那半截烧焦的木柴,和附在木柴上的散功毒烟的气息,话到一半,心头不禁一窒,接着道:“好吧,你要是不信,不妨把他翻过来,看看他怀中有些什么可以证明他身份的东西?”
楚秋帆应了声“是”拭拭泪水,俯下身去,把尸体托起,仰放到较为平坦的沙石上,然后探手入怀,摸了一会,取出几锭碎银子,和已经被水腐蚀不堪的一个信封,字迹模糊,全然不可辨认。
孟不假细心的剥去一层信封,但里面信笺,也已黏在一起,连一个字也无法看得清,一面问道:“还有什么东西?”
“没有了。”楚秋帆抬头道:“盂师伯,家师身上,平常也不带什么东西的。”
“有。”孟不假道:“老夫想起来了,你师父腰间有一块紫玉汉玦,据说是家传之物,从不离身…”他不待说完,迅速的翻起尸体蓝袍,目光接触到尸体腰间,不禁一呆,两行老泪,再也忍不住,从面颊上直滚下来,失声哭道:“裴老弟,果然会是你,你死得好惨…”
原来那尸体腰间,赫然挂着一块紫玉汉玦!
“师父…”楚秋帆双膝一屈,哭叫出“师父”两字,头上如中巨杵,轰然一声,昏了过去。
孟不假一把扶住楚秋帆身子,左手在他身上轻轻拍了一掌。
楚秋帆张口吐出一口顽痰,人就随着醒转,眼看师父惨死,心头一恸,不觉跪抱尸体,放声大哭。
孟不假究竟是老江湖了,忍着悲痛,一言不发,迅速的解开尸体上的蓝袍和内衣。尸体虽已腐烂,但如果死前负了重伤,依然可以验得出来。
经他仔细检验的结果,果然不出所料,不但死前已经身中奇毒,而且也伤得极重,内腑似是为外门掌力所震裂。尸体头下脚上,显然是被人从悬崖上掷下来的!
这厮如此心狠手辣,到底会是谁呢?
他和裴元钧数十年交情,眼看他惨遭毒手,死后还粉身碎骨,但觉仇怒之火从心头直涌上来,一时须发根根直竖,切齿道:“盟主老弟,你英灵不远,我孟不假誓必找到此獠,不把他碎尸万段,为你复仇雪恨,我孟某誓不为人!”
楚秋帆含泪道:“孟师伯,你看家师是什么人害死的?”
孟不假目含泪光,摇头道:“老夫也说不出来。但冤有头,债有主,咱们只要找到一点线索,必可找出害你师父的真凶来。”
楚秋帆“哦”了一声,颤声道:“孟师伯,凶手会不会是翡翠宫的人?”
“不!”孟不假截然道:“绝不会是翡翠宫的人。”
楚秋帆问道:“何以见得?”
孟不假道:“咱们毒发将死,是翡翠宫的人救的,她还留下字条,指点咱们要这里来。
若是翡翠宫的人害死了令师,她们又何必多此一举,干脆让咱们两人死了不好么?”
楚秋帆道:“那…会是谁来?”
孟不假道:“老夫此时心乱得很。小子,目前第一件事是死者入土为安,咱们先把令师埋了,复仇之事,且等出去再说不迟。”
楚秋帆哭道:“你老的意思,就把师父埋在这里么?”
“不!”孟不假道:“此处荒凉阴湿,不是你师父埋骨之所。裴盟主一生光明磊落,为武林尽了毕生之力,应该择一山明水秀之处,他死在翡翠谷,咱们就把他运上去,葬到翡翠谷去。”
楚秋帆含泪点头道:“孟师伯说得是。”
孟不假道:“还有智善大师,他和令师同日殉难,咱们也该把他运上去才是。”
楚秋帆听得又是一怔,问道:“你老是说,那位大师父的尸体会是智善大师么?”